能进翰林院意味着日后很有可能会被提拔进内阁,当成重臣来栽培,当然事无绝对,朝廷的封令没下来,谁也说不准。
每届科举这么多进士,其实大多都被外放。
若是外放到偏僻县城,不在天子脚下,升迁便是一件难事,运气不好,这辈子都只能做个地方小官,再无回京的可能。
用完饭,刘裕叫上余启蛰去了书房说话,刘瑶玉唤余娇一块儿回后院,她近日买了几本好看的话本子,正看的痴迷,迫切想知道话本里进京赶考的书生和荒庙里的女鬼最后如何了。
余娇摇了摇头,她还要陪余茯苓和余知舟,而且准备的生辰礼还未给余启蛰,她便叫瑶玉自个儿先回去。
丫鬟们进来收拾桌子,余娇便引着余知舟和余茯苓出了花厅,带他们在府里转转。
正与刘子期在说话的顾韫见余娇出了花厅,也想跟出去,却被刘子期摁住了肩膀。
“你阻我做什么?岭南的事儿你还是与我父亲说吧,左右圣上绝不会放我离京的。”顾韫与刘子期说着话,那双星眸却一直盯着花厅外,低声喃喃道,“我都许久不见余娇了,也不曾与她好好说会儿话。”
刘子期见他一颗心都扑在余娇身上,虽乐见其成,可也怕顾韫行事莽撞,惹了余娇厌烦。
“余娇还小,凡事过犹不及。”刘子期提醒他道,“皇上不会让你我两府结亲的。”
顾韫冷静了些许,在椅子上又坐了下来,这会儿倒有心听刘子期说岭南的事了。
“武夷关有异动,百越滋事的军报是真是假?”见刘子期神色认真的点头,顾韫说道,“我还当是你们为了哄那位放我父亲回岭南编出的幌子呢。”
刘子期说道,“有你父亲在岭南坐镇,百越轻易不敢滋事生非。但你父亲回京,百越那边想必是探听到了风声,年后已进犯武夷关数次,开春百越人缺粮,虽未大肆挥兵,每次只有小股百越军趁夜进犯边境,但已将数十个村落被掠夺一空,好在你父亲回京前已有部署,只是他若再不回岭南,百越恐会越发猖狂。”
顾韫微微皱眉,他也算是在岭南长大的,对武夷关的一草一木都有很深的感情,也常出入边关的村落,武夷关的百姓都朴实热情,待他们岭南军很好,朝廷这些年为了控制岭南的兵马,军粮军需从未足数过,冬日里武夷关的百姓便自发的为岭南军的士兵们做棉衣御寒。
这些年若不是有刘子期暗中经营商行,往岭南送粮送军饷,岭南军早不知饿死多少人了。
顾韫想到这些,胸口像是攒起一堆火,嗓子里都冒出血腥来,“皇上心中心中兵权,哪里在乎边关百姓的生死!”
他们不过是命不好,生在了边关的土地上,便日日不得安定,活的担惊受怕,不知何时就丧生在战火之中。
对比这座繁华的都城,真是可笑,明明都是太晏的子民。
龙椅上那位,享受着边关将士们浴血沙场得来的安稳,却一心弄权,忌惮功高震主四个字,便将边关百姓将士的命当做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