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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妈。

这样说出来有些冒犯,但却是丁抟算来看去,得出来的一个最直接的结论。

可偏偏这又绝无可能。

没有娘亲生养,难道徐年是天生地养出来的灵胎?

那还是人吗?

天地再大,也没这般道理。

就像一片落叶,总是从哪一根树枝上脱落;奔流不息的江河,也总会有个源头;再怎么参天的大树,也不可能不是破土而出……

丁抟能占了一个“算”字,位列三奇之一,在能掐会算这一方面自然是当得起天下无二。

就拿徐年来说。

虽然看不出徐年的命劫应在何处,虽然此人处处都是谜团,怎么成就的道门五品境都如坠云雾看不真切,但他起码还是能看得出徐年大致的人生轨迹。

理当富贵,却沦为乡野,之后命途多艰,一直熬到得遇贵人,才算时来运转。

中间掺杂着丁抟看不清的机缘。

然后才得道入玄,成了道门大真人。

丁抟还不仅看得出徐年模糊的人生轨迹,甚至看得清他的生父是谁,唯独就是生他养他的娘亲,却是一片空白。

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于这片天地之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丁抟能以大世入梦算尽天下,却唯独看不见徐年娘亲的身影。

但这……可能吗?

徐年娘亲要是不存在,徐年又是哪来的呢?

在徐年仿佛是在问你是不是在耍我的诧异目光之下,丁抟苦笑着摇摇头:“只能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道行浅薄,无能为力。”

徐年是万万没想到对他娘亲下咒之人竟然这么难找,连三奇之一的丁抟都找不出来,而且这问题似乎还不是出在下咒之人身上,而是源自他娘亲。

他娘亲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丁抟刚才问的这个问题,徐年答的理所当然。

但他现在皱着眉头再仔细想了想,从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想到了赴京之后……绞尽了脑汁,却依然想不出他娘亲徐菇他有什么称得上奇特的地方。

从不喊苦叫累,深深扎根在性子里的不屈与坚韧,以及干农时利索的手脚,这些秉性虽然难能可贵,但显然不足以成为奇人丁抟口中的奇特之处。

思索无果,徐年也只能接受了丁抟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的解释,或许他娘亲的奇特就奇在此处,命数藏而不露,连丁抟都看不出来吧。

反正不接受也没辙,丁抟都自认道行浅薄了。

还能咋办?

徐年也只能换个问题了让丁抟帮忙了。

还好他本来就有一个备选问题。

不用陷入纠结。

“丁前辈知道阴心古花吗?”

“如果找不到下咒之人,那便帮我看看哪里能采摘到阴心古花吧。”

“只缺此花,也能解我娘亲身上的巫咒。”

丁抟笑着微微点头:“自无不可。”

比起找人。

找寻某物的难度,本来就要低上不少。

虽然徐年阴心古花是为了帮他娘亲解咒,但这不影响,丁抟又不需要顺着徐年她娘的这条线索看下去。

阴心古花本就是世间存在之物。

他直接看阴心古花的痕迹就行了。

灰白之气在无瞳眼眸中再次开始转动,这次丁抟不需要再把整个梦境都拼凑成天地间的片段来翻找。

他的这双眼睛直接就看到了阴心古花的下落。

只是过程虽然顺利,但在看清楚相应的画面之后,丁抟看了徐年一眼,流露出无奈的笑容。

徐年可不知道丁抟已经看到了,有方才的前车之鉴,他难免有点狐疑。

“丁前辈,难道……阴心古花也看不出来?”

要真是这样。

这一而再的出现意外,徐年心目中三大奇人的含金量,难免就要被丁抟一个人拉低了。

“这倒不是,徐道友该从何处得到阴心古花,我看倒是看的一清二楚,也并非是什么可看不可说,只是觉得徐道友已经是退而求其次,我也不好厚着脸皮占你便宜。”

丁抟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轻声说道:“阴心古花不用道友去找,此物虽然远在天边,但很快就会有人……嗯,严格来说其实不是人,总之就是此物近日就会被送到道友手中,道友只需等着就是了。”

送到我手上?

张伯和陈宪虎还有镇魔司,都有在替徐年留意阴心古花的消息,如今听丁抟这么一说,他率先想到的便是张伯他们之中是不是谁有了成果,弄到了一株阴心古花。

但是严格来说不是人,这句话又什么意思呢?

徐年虽有疑惑,但既然阴心古花已有了下落,这便已经足够了。

“多谢丁前辈帮我解惑。”

丁抟见到徐年道谢,神色诚恳不似虚伪,他好奇道:“道友得到阴心古花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问不问我都没什么影响,却浪费了这么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难道不会觉得可惜吗?”

徐年笑着说道:“是有点可惜,不过丁前辈,我觉得人贵在知足,知足常乐。”

能得到阴心古花,那么娘亲身上的巫咒也就能解去。

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可算能落地了。

如何不满足呢?

所以,徐年虽然说的是可惜,但丁抟可从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可惜之色。

“道友是知足常乐了,可却让我有点惭愧,更显得是我占道友的便宜了,道友为我杀蛟,我却没真正帮上道友什么……嗯,这样好了。”

丁抟似乎想到了什么,随手一挥。

一抹灰白之气,融入了这片梦境之中。

“有个挺棘手的家伙冲着道友你来了。”

“我便为道友留下此方梦境,道友可以在这里和她见面,听听她要说些什么,如果你们之间未能谈妥,她要对道友动手强夺。”

“此方梦境能困她三日,应当也够道友远走了。”

徐年心神一凝,能够被丁抟评为棘手,明显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只是不知这次又是冲着什么来的呢?

叶一夔?

还是因为漕帮之事?

“临别之际,我再赠道友一句话吧。”

“此等机缘若是让她独吞,未免可惜了,不如合则两利,都能有肉吃。”

就如上次临别一样。

丁抟又做了个随手扇走蚊子的动作,神情颇有点无奈:“好了,我那边又在缠着我闹腾了,道友留在这梦里稍等便是,我就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