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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踪我——”

“我,我没有, 我不是——咱们能不能不用这个词——”

“你既然已经赶我走, 那你还跟踪我干什么!”

“都说了不要用这个词, 我只是想要确保你安全——”

“呵,我又不是变种人也不姓potter, 我哪有这个荣幸让您来确保我的安全——反正在你眼里我和weasley之类的蠢货也没区别,既然这样你还跟着我干什么!确保我的安全, 你又不是我爸爸, harry xavier!”

“想想看你为什么来这里,那我为什么不能确保你的安全——”

“我——才不需要——你——来确保我的——安全!我和你是一样的,别以为你平时揍我你就比我强多少!”

“……噢,是吗,那你听到你刚才尖叫的有多大声了吗?”

“嘁, 那你刚才半天都不敢到处看的眼神就能说明你胆大了吗——既然如此你干嘛还穿着隐形衣,怎么不上来跟你这些同伴抱着撒撒娇——”

“draco,draco,我只是——”

“我怎么样不关你的事!再跟着……不对, 我换条路走!!我不要被你的同伙带出去——放我下来——”

这是一个十分荒谬的场景:被sean提着跑的draco和自己跟着跑的harry,两个男孩一边跑一边吵, 起初这还是一个惯有的‘malfoy不讲理而xavier太讲理’的场景,但是当harry的火气也随着争吵一点点冒上来的时候,这就不是很正常了。

sean和moira有志一同捂上了耳朵,看对方的眼神里都带着惊恐,感想都是耳边仿佛有八百只鸭子在吵吵嚷嚷或者八百只鹅吵着吵着即将开啄, 至少两个成年人都不是很懂他们俩。

好朋友之间互相为对方担忧,一方为一方而来,后者又为了前者的安全偷偷跟随,两个人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友谊深厚,这怎么就能吵起来?

就算不按常识,按照电影发展,现在即使没有一个感人拥抱,也得有个友好或者沉默,或者说安静的情节吧?

他们不懂,但是felton是懂的。

“这关涉到莫名其妙的自尊心。”felton平淡地回答,声音里又像是有那么一点嘲讽,让人脊背一抖,“还有自尊心。”

“区别在哪儿?”sean问。

“区别在于莫名其妙和非莫名其妙。”felton平平地说完作为回答,回答后又伸手把sean背上的draco拉下来,后者正打算说话呢,被这一下拉出一声怪叫声,又愤恨地捂住了嘴瞪着他,“我该带着他走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教授,教——授!”harry连忙拽住他,“你能把他带回学校吗?或者我帮你们——”

“harry xavier——”draco火大极了地打算再次开吵,却被felton一个瞥视给住了嘴。

“听着,xavier。”felton平静地说,“你不是我,你更不是他。”

“……啊?”

harry微张着嘴,叫draco说,这张脸现在看起来可有点傻。

“所以别妄想替我们做决定。”felton可以说是说出了自从他对harry说话以来最重的一句话,“你决定不了我,也决定不了他,你所想的不是他想要的,那即使你说出世上的一切道理,这都没用。”

“至于你,”他对draco冷淡地批评道,“像个姑娘一样尖声任性能给你带来什么脸面吗?”

说完,他手段粗硬地拽过draco,从sean的身上,随后便啪地一声从他们面前消失了——居然还是用了幻影移形,harry简直都不敢想象他有多么不想让harry发现他们往哪里走了。

“他不高兴了。”sean看着harry长大,看他一脸被打击的同时,嘴巴无意识小小地撅了起来就知道了,连忙小声跟moira说,“怎么办?!”

“没怎么办。”moira同情地看着男孩,但是还是笃定地说,“我们最首要的目标还是要到erik那边去。”

她从来都是个聪明的女人,从来都不会弄错自己目前的目标,怎么混乱的情况都不会。

“噢噢——harry,harry!”sean说着,手摊开成一个巴掌在男孩面前晃晃,“嘿,嘿!别看他们了,兄弟,回头看看我们!快带我们跑出去啊!这里可就你一个能进行远距离交通的!”

…………

有时候梦像一个恶人。

felton走在路上时常会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一阵恶心。前面的道路似乎又变得长之又长,手里的所有东西都变得滚烫,嘴如果不合上就会吐出令人厌恶的恶语,而世界上的某个部分,某个人的某个作为又一次撕开他所有的平静。

梦是个恶人。它欺压你,它束缚你,它叫你痛苦,使人和人之间分离,可恨至极,但是就算是半夜惊醒,留下来满身汗水的都只是felton一个人,好运或者不幸的是,已经没有人可以被从他分开了。

不仅仅是在夜晚,更是在白天,它的残影随时可见,每一分每一秒每一瞬,都会有某个片段莫名存在它的影子。

你有时候都会觉得它已经被你忘掉了,可偏偏某一时刻的那么一眼,你的眼前又会浮现出那个片段,把你从一种好不容易获得的宁静里给拉出来,叫你拾起最不愿意去回想的东西。

felton看着身边男孩气鼓鼓的一张脸,在心底的最深处嗤笑并冷哼了一声,一抬手将手里的那个桶全部扣在了draco的头顶,里面的类似颜料的红色液体便把他浇了个透心凉,搞得他手舞足蹈还原地跳了起来。

“要是不能好好地做完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他的魔杖挥了挥,那些颜料与桶就好像倒放的电影一样,统统恢复了原样,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你就回去。”

draco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对着felton却不能够全部发出来,他挥舞着手里的刷子,看上去很想骂些什么,又带了点惧怕地没有再张嘴,随后便按照felton的指示在墙上刷了一个大大的,不明意味的符号。这让felton看的几乎要笑出声来,draalfoy从来都是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东西,他的火气从来都不往那些不能发的人身上发,只爱往一些能够宽容他的人的身上发,这是一种习惯,却是极其愚蠢的一种习惯。

当能够宽容他的人全被他得罪,当这些人终究一个个不存,世界上又剩下什么人呢,这个世界终究会对他来说失去任何意义的。

felton用了半秒的时间将这些念头抛开,手指从口袋里拿出那么一张地图,手绘的,精准的地图,他把它丢到男孩头上。

“上面所标注的地方,”他冷淡地命令,“什么地方画了什么符号,你就去什么位置画什么。”

“你打算把它们全部让我来?”draco怀疑地问。

“这点小事,”felton像是对羽毛出了口气那般轻描淡写,“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draco真心怀疑这个人是否是想要他去死。立刻马上的那种。

“你让我干这个?”draco快速地把这张图全部扫一眼,冷静下来后他倒是危机感加深,“我一个人做不到!这些地方——有些甚至都是很核心的部分,你让我一个人?而且画这么明显的符号?!”

“我看你和xavier吵架时挺有能耐,”felton一针见血地说,“你的口气就好像你能做到许多他做不到的事情,而他做得到的你也做得到。这件事情,如果我交给他,他十分钟不要就会做完,而你现在要告诉我,你做不到。”

那陈述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draco听着格外讨人嫌,而他也被felton轻轻松松给噎在口气了嗓子里。

“我……”

draco咯咯地磨着牙——他既不愿意承认他真的比harry要差,也不想就这样照felton说的去做。

“拿着这个。”felton要求他伸出掌心,把一个小小的坠子放在他手心,draco只听见一声金属窸窸叮叮碰撞的声音,然后他的手心就一阵冰凉,felton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被他握住的那个东西也没有,“xavier有一个,你现在也有一个,再和我说你不能,就是你真的无能。”

“……时间转换器。”draco看着手心里这个玩意,这回他倒是认识这个东西了,想想看,harry从寝室里拿走的不也是这个吗?一时间他像是脖子里梗了个鸡蛋,脸色一阵扭曲,“——为什么你们都能拥有这种管制道具像拥有一把扫帚一样简单。”

felton说:“管制的意思是,它是人为规定的。”

而只要是人定下的规定,终有一天会被打破,不管是被谁。

“去。”他转过身,态度比赶走更像是赶走地说,“去做你要做的事情。”说完,他就往回走去,看样子压根不打算再管draco。

draco看着手里的东西,牙根磨了磨,重新把手里的金色坠子拎起来看,不敢相信自己有了一个这个的同时,对时间转换器的一百种用法已经开始在他脑袋里罗列起来了。

我为什么要听felton的?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draco再也没办法把它给摁回去了。

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口袋里的画像拿出来直接问:“时间转换器你知道怎么用么?”

“什么,什么?”在口袋里呆的要睡着的画像一头磕在画框上,打着呵欠问。

draco沉默了三秒,果断地把时间转换器给砸到了画像脸上去。

“——梅林在上,我带着你到底有什么用?!”

…………

draco那边是愤而砸画,harry这边是夺命狂奔——当然,当然,有harry在,他们还不至于顶着最前方的战线企图偷偷溜走,他们直接抄后门走。

但是谁说后方就不混乱呢?allen他们又不是不会移动!

空气里都是足够震碎玻璃的震动声与刺耳噪音,漫天的沙土,碎金属与石块之中,这地方可以说是昏天黑地还有点暗日无光的趋势,在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更远点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之后,harry护着头快速地前行并把手摁在头上去找allen他们的踪迹,还得干着一份他不太熟练的活计——一心三用。

salazar在他胸口的口袋里,冷静自若地隔着一道玻璃一样的墙壁开始挑拣他的作为,就好像这个时间还能够挑拣一样。

“……冰墙冻严实了和玻璃没有区别,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自己是否会被碎片击中?头顶没有防御?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脑袋,你的手,你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需要防护的地方……不,如果你使用这个办法做不到这件事情,为什么不能换个方法?不,别因为那个女人的腿扭伤了你就一副‘我不够好’,还不停去看的模样,你十二,不是二十一,你没有空闲去关心别的,看看你自己!”

sean和moira(当然了,刚才不小心崴了脚的她正在sean的背上)在不远的掩护体后对他露出十分担忧的表情——画像的声音他们并听不着,但是harry的表情越来越变得可怜巴巴的,就好像偷吃布丁的五岁幼儿一样。

可能是我今天真的格外蠢笨。harry恍惚地想,总觉得salazar的嘴越来越有向draape靠近的趋势,这是什么,slytherin的传统?可是除开这群人,nott和parkinson都是战斗力只有5的渣!blasie则永不得罪任何一边……

他使劲儿地对这最前面袭来的几块流石念了缓冲咒,然后在它们的速度变慢之时低下头快速地跑过后面那一段路。路面坎坷不平,他跑的急的同时差点又摔一跤,这让画像更不满意了。

“你明白你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的是什么意思么?”

画像缓缓地说。

harry下意识摇头,又赶紧点头,但是出于他诚实的本心,他还是摇头。

“我……好像明白了,但是我觉得还是不够明白,”他这么说的同时捕捉到了似乎熟悉的频率,四处张望确定一个方向后才继续说,“教师的意思是,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决定?”

“他是在说你在白费唾沫星子,”画像说,“说再多的大道理也打不动一个下定决心的人,给予再多的帮助也是不被需要的——他在说你多管闲事。”

“额……”harry一下子就觉得难堪起来,同时又觉得沮丧。

“可能我确实是。”他这么说道,想起draco和他争的面红耳赤的脸,想起他的反感和draco的初衷,harry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

“harry?harry!走哪边啊!”sean在他后边儿叫他。

“啊?哦,这边!”harry连忙大力地挥手,sean背着moira一路小跑了过来,又一嗓子清扫了周围的东西,他侧耳对着harry所说的方向听了听,然后肯定地说,“对,这个方向没错,但是我们要再往左边一点!”

sean拥有超出常人的听觉,一般来说他也就是拿着个听听辣妹们对他的评价之类的东西,但是在这种时候,这听觉排上了用场。

“你听到了什么?”harry一边跑一边问。

“allen的手机铃声,”尽管太阳都快要落山了,这地方依旧可以热死人,sean满脸的汗水糊的他都快睁不开眼睛了,他居然还做了个鬼脸,“还有乒呤哐啷的声音,我猜是医疗器械。”

harry无语地从魔杖尖喷出一股小小的水柱给他洗了把脸,moira掏出条手帕给他擦干,sean爽快地道了声谢谢,harry就抓住他的胳膊,深呼吸一口气,朝着sean说的方向瞬移了过去。

这回事实证明他们跑的方向是没错的了——脚一沾地,首先,他们发现这块地方还算得上正常,至少没有砂尘飞舞,其次,harry便看见了一小批人正在搭建起新的帐篷,还有人在大叫着抖落落在帐篷顶上的石块砂砾,harry甚至听见有人在建议最好离得再远一点。

然后就是一声怒斥,sean:“好像是erik。”

“再远一点来不及支援,”harry听见emma不耐烦的声音,“我已经把消息递过去了,你想叫人再次夺走任何什么人么?看清楚了你这蠢货,如果charles被抢走,erik的怒火我就让你一个人来承担。”

然后harry就再没听见那个建议者的声音了,sean则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哭着跑走了,被吓哭的。

他们爬上那个小坡,很容易就找出了最中心的那个帐篷,harry踏着他十几年来最快的步子闯了进去,一句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吓了一跳——

——erik在他进来的那一刹那,用带着杀意的眼神望了过来,他的表情肃穆又警惕,仿佛hogwarts里那些拿着刀斧盾牌的石像和盔甲,冰冷又危险。所幸,在看到是harry后,他才勉强收敛,默不作声地把头转回了原来的地方。

erik的眼神仿佛是一把最锐利的剑,harry被它所扫视,情不自禁地感到战栗,他是家里最小的男孩子,是家里第二小的孩子,平常在家里,erik对成年了不好管的双胞胎感到头疼,对乖巧的两个小孩子却很宽和,harry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的erik所注视,那种陌生令他觉得害怕,就像幼崽害怕老练的猎手。但是当他把眼睛往下挪,看到erik正紧紧地抓着charles的手,珍重又焦急地握着它时,他又鼻子一酸,居然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了。

看,他抓着他的手,似乎再也不愿意松开。

那么erik叔叔永远是erik叔叔,不管怎么说,erik叔叔是永远都不会离开爸爸身边,也不会伤害爸爸的,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从小到大,harry是最信任charles的,爱着charles的都是好人,对charles不怀好意的就不是好人,他的判断依据一直如此。

而erik尽管看上去一个字也不想说,harry还是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我叫你们都好好地躲起来。我有这么说过。”

“我把爸爸带出来了。”harry说。

“如果你的运气不好,你就完了。”erik示意harry过来,最终还是拍拍他的脑袋,“我知道你做到了……你做了我们都没法立即做到的事情。你做的非常好,harry……我知道你们都关心charles,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已经说了,我们只希望你们四个都好好的。”

harry此刻莫名有点理解draco的委屈——我明明能够做到,为什么因为是孩子就不能去做?我做的到!但是他总归不是draco这种类型,想想nina,想想draco,他也能够知道大人们是怎么想的。

而这点委屈马上烟消云散……因为男人居然拥抱了他。在这个他连个笑都挤不出来的情况。

“你爸爸会很开心是你救了他。”

erik说道。

harry没有再说话。他眼睛鼻子一起发酸,看着被安置在厚厚毯子与一层医用床单上的charles,看着他紧闭双眼,却没有说一句话,问:“erik叔叔,我爸爸怎么样?”

“可能是你的药效果十分好,他的身体倒是比所有人预料的都要好的多。”emma提前替erik回答了,“就是醒不过来。科学查不出原因,”

而躺在上面的charles又恰到好处地呻.吟了一声,犹如每一个做噩梦的人那样轻微地翻来覆去,erik把charles的手握得更紧一些,后者面露一些痛苦的神情,就像是每一个做噩梦又无法醒来的人。

harry刚刚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erik将手放在charles的面庞之上。轻轻的。

他的手指轻抚过charles的额头,沾染着灰尘和血的褐发,他为charles擦掉不知为何溢出的汗水,手指在眉心轻轻按压,似乎是想抚平对方所有的痛苦与不安。

sean和moira站在帐篷门边,看着那样的erik握着charles的手,都纷纷叹息。

“去休息一会儿吧。”emma推着harry到门边,温声说,“休息一会,喝口水,然后守着charles的任务你可以试试从erik手里抢过来。”

harry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这个帐篷门,当然的,有人领他去领取一些饮用水,还给了他一些干巴巴的压缩饼干充饥,harry还想起刚才吵架时draco往自己口袋里扔的小零食,于是打算全拿出来吧唧吧唧吃掉了。

而就在他低头把手伸进口袋里时,一个突如其来的预感击中了他,harry的预感从来都是很灵的,因此他猛地就地一滚,手上一甩从袖子的内口袋甩出魔杖,当即念了个爆破咒,炸开了面前的几个物资箱!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有不熬夜写不出东西的特性了……困死我了困死我了……

上班后时间表嗖的一下变得正常的要命,灵感哗哗的没了,非常伤心,非常卡文…………

这几天怎么写都不合心意,可愁死我……昨天做梦还梦见自己写出满意的了,醒来tm一个都不记得了=,=

好吧,总算是更新了!我得赶快把效率调上来……

在这里郑重感谢,谢谢大家的的贺喜和理解……大家都是小天使啊呜呜……

第一次上班感觉很新奇,上班地点还有两只猫,虽然是怕动物体质不过还是忍不住每天摸几把……也算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