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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委员长,你怎么了?”鸣硕微微站起来一点,似乎格外吃惊。

手臂似乎没有了一丝力气,眼前似乎也开始模糊起来,兆康猛然甩了甩头,眼前,仿佛出现了好多个鸣硕,所有场景在他眼中仿佛都有了重影。

他牟足劲站起来,椅子被他撞翻在地上,但一瞬间双腿又软的发颤,他只能靠住旁边的椅子,支撑身体的平衡。

“你干了什么……”

十年从军,他接触过太多的麻醉药物,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绝对是中了迷药!

看到兆康的状态,鸣硕总算露出了真面目,刚才脸上堆起的笑容瞬间收齐,取而代之的是在官场上混了三十多年的狡诈,两只眸子中的凶光也不再隐藏。他勾起了嘴角,从窗帘的后面拿出了一个淡紫色的小香炉。

小香炉看起来热气腾腾的,里面,似乎什么东西在燃烧。

“迷烟……”小香炉在兆康眼中打转。

来赴鸣硕的约,他兆康做了十足的准备,带着12分的警惕。请他用晚饭,他想到了会在饭里酒里下毒下药,但他忽略了这种更为棘手的东西……

再在这里带下去,自己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的神志保持清醒,猛然向包间的门冲去。

门口,一队侍卫涌入,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队士兵再加鸣硕都提前服用了这种迷烟相对应的解药,在无色无味的迷烟的笼罩下,仍然气势汹汹,精神抖擞。

鸣硕既然敢这么计划,就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

“兆委员长,对不住了。”鸣硕掰着手指,缓缓靠近。

世界越来越模糊,鸣硕的声音也渐渐朦胧起来,好像来自四面八方。

“哐!”

没有支撑,兆康的身躯不受控制地撞在了备菜的柜子上,柜子上的盘子“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

朦朦胧胧间,兆康似乎摸到了被打碎的盘子的碎片,一咬牙,费尽全身力气,狠狠将碎片划向自己的手臂。

“划拉!”

军装被划破,盘子的碎片深深扎入皮肤中,随着后拉的动作,在兆康手臂上深深划出一道口子,献血从手臂中涌出,染红了深色的军装。

手臂上的痛感让兆康清醒了不少,但身体仍然无力,甚至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

他左手扶着柜子,右手上,定空弩浮现。

“兆委员长还想打么?”鸣硕一步步靠近,手中,法器也隐隐浮现,“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能斗得过我们吗?”

兆康半睁着眼睛,鸣硕的身躯他几乎已经看不清楚。他大概瞄准了鸣硕所在的位置,一只光箭射去。

鸣硕看起来身体笨重,但反应却很快,迅速化出一面光盾。

光箭的冲击让鸣硕的身躯向后退了几步,他不由得暗暗吃惊这位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实力,哪怕在意识朦胧的状态间,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居然让他需要废一定的力气才能抵挡!

一旁的侍卫涌上,要将兆康制服。兆康又狠狠用那块瓷片在手臂上一划,与那群侍卫们陷入了苦战。

几招下来,兆康的身体越来越撑不住了。运动过程中,呼吸急促,血液循环加快,这让迷烟的效果越来越明显——

“咚!”

他的腹部狠狠中了一击,身体无力支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眼前慢慢变白,耳边“嗡嗡嗡”一片,手臂和腹部的疼痛也越来越轻,他拼着最后一丝意识,将即将掉落的军帽扣回头顶——这是身为一个军人的尊严。

。。。

再睁开眼时,未拉住的窗帘外,天空已经吐白。

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他猛然从所躺之处坐起。

头部一阵晕眩,他不由得伸手去扶住头,浑身仍然瘫瘫软软,迷烟的效果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尽。

他环顾四周,这大概是那个酒店的一个房间,房间里除了他,没有一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鸣硕做了什么,甚至不知道鸣硕的目的是什么,心还在有余悸地乱蹦,右眼皮也跳个不停。

他发现,自己上身的军装不见了,被划破的手臂,也已经被包扎起来。军帽被放在他的身上,随着他刚才的起身滑落在床上。

他推门冲出,却发现一位男子就站在房间的门口,看上去已经等候多时了。

兆康认出,这就是当时服侍鸣硕的一个男仆!

“你……”

“兆委员长,鸣硕大人有请。”男仆的语调,竟和鸣硕有那么一丝丝的相似,“有一些事,鸣硕大人和兆委员长商量商量。”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兆康缓缓逼近他,比那个男仆高一头的身高将男仆完完全全地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中,“谋害王国高级官员,是万箭穿心的死刑。”

“等您见了鸣硕大人,您就都知道了。”男仆的话很恭敬,但语调和神态却让人浑身难受。

兆康不想和鸣硕的这些走狗废话,在男仆的带领下来到了酒店的一个包间中。当他看到在包间中坐定的鸣硕后,整个心都沉了下来。

“兆委员长,坐下说话吧。”鸣硕笑了一下,脸上的肉夹着皱纹挤成了一堆,语气很平缓,又招呼着那边的男仆,“把门关上吧。”

男仆应声出门。包间里又只剩下了鸣硕和兆康两人,这次兆康更为警觉了,但现在警觉显然已经迟了。

“鸣部长不给兆康一个交代吗?”兆康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哦,鸣某人确实有点东西需要给兆委员长交代。”鸣硕点了点头,从西装内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展开递给兆康。

兆康瞥了鸣硕一眼,接过那张纸。那是一张合同——兆康一眼扫过,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合同下方自己的签名!

那字迹,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定是昨夜他被迷倒后迷迷糊糊间被鸣硕指使写上去的!

“你们……”

“兆委员长,你先看完这张合同。”

兆康大致沉住气,从头到尾将合同看了一遍,但越看到后面,表情愈发阴沉。

果然,新兵们的军饷正是被鸣硕贪的!而且,鸣硕这么做,已经有十多年!鸣硕走的是羊毛挨个薅的策略,而且从他还没上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而这张合同,却写的是他和鸣硕共同贪污,贪赃结果共分!“六成于鸣硕,四成于兆康”十个大字深深刺入他的眼睛。

“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做了吧?”鸣硕的声音幽幽传来。

兆康将那张莫须有的合同撕的粉碎。

“复印件而已。”鸣硕的嘴角勾到耳边,似乎对兆康的反应十分满意。

兆康缓缓抬起头,一双棕眸直勾勾地盯着鸣硕,散发出杀戮一般的光,上下牙死死地咬在一起:“你究竟想怎样?!”

“鸣某人本是不想和兆委员长有什么纠葛的,”鸣硕缓缓从座位上站起,举止间却显得格外从容,他缓步走到包间的床边,将拉紧的窗帘徐徐拉开,“只是兆委员长的行为难免有段鸣某人的财路,又想坑害鸣某人,鸣某人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你……!”

兆康大概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官员了。贪污军饷,而且鸣硕肯定贪污的还不止有军饷,还剥削民脂民膏,居然被他说的就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权利一般!

“不过鸣某人可是很大度的。如果兆委员长有诚意的话,之前那些事鸣某人可以通通不计较,甚至还可以分给委员长……”

“够了!”兆康猛然从桌边站了起来,“鸣硕,收起你假惺惺的那一套!你的所作所为,包括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都会如实举报给监察部!你的这些话,还是等着向监察部解释吧!”

鸣硕缓缓回过头,目光从窗外放到了兆康身上,语气中是明显能察觉到的威胁:“兆委员长可还记得刚才那张合同啊?”

“伪造的合同罢了。兆康行的端立得正,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还怕调查不成?而且兆康相信雷扬先生,绝对回还兆康一个公道!”军人的声音铿锵有力。

鸣硕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

“不错不错,兆委员长和雷部长还真是好关系啊。”

鸣硕的话里好像有什么别的含义——那种诋毁雷扬先生的含义,兆康皱眉:“雷扬先生铁面无私,以公谋私的只会是你!”

鸣硕又冷笑一声,一双鹰眼打量起兆康:“兆委员长何必对鸣某人敌意这么大,鸣某人甚至还在帮你啊。”

看到兆康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鸣硕顿了顿,又接着道:“鸣某人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怎么想。兆委员长和雷部长的关系太紧密,对兆委员长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陛下今年已过天命之年,却无一子一女,执政之时难免疑神疑鬼,怕宗室成员虎视眈眈,还怕大臣有反叛之心。对陛下这样的人来说,恐怕最让他不放心的便是朝中官员结党营私吧,兆委员长是王国常备军最高军事长官,雷部长是王国最高监察长官,二位的关系升温,想必陛下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哦,本来兆委员长在这样的官场上还是有绝对的优势的——如果没记错,兆委员长应该是白手起家,身后没有什么过硬的背景吧?这样的官员应该是最容易得到陛下信任的。但很可惜,你和雷部长交好了。”

“天空城在百年前才正式成了王国的领土,而雷家本族更早便存在于天空城中。天空城人民的情感倾向自然是更偏向于雷家本族而非王室。你说面对这样的情形,陛下气不气?而兆委员长这时和雷部长交好,可谓更是陛下的一块心病了。而这个时候,兆委员长被暴出有贪污嫌疑,而雷部长调查后却说没有,陛下相信么?”

兆康的神色未变,但心跳隐隐在加速。鸣硕的那双鹰眼仿佛能洞察周围的一切细节,包括他的心态。他从来没想过这么多,鸣硕刚才说的那些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的,但他承认,鸣硕说的相当有道理!

“哦,再退一万步讲……”鸣硕脸上肉又因为笑被堆成了一堆,和皱纹混杂,显得无比丑陋,“兆委员长觉得,有鸣某人的手段,雷扬真的会调查出你是无辜的么?你知道鸣某人除了你的签字外还在你身上取走了些什么吗?”

并不知道。

有时候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确实,鸣硕这么费尽心思把他迷倒,定然不只是取了他的一个签名!这个一肚子深谋的老狐狸,在威胁他之前定然已经做了充足的工作!

“如果兆委员长愿意合作,这些东西自然不会让雷部长发现。但如果你不愿配合的话……”鸣硕意味深长地晃了晃头,“至于雷扬怎么想,陛下怎么想,鸣某人也无法预测了。”

“呼,真累啊,人老了就是不能久站啊。”鸣硕轻声道,重新坐下来。语气似乎是自言自语,但兆康可以肯定鸣硕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兆委员长,你还是太年轻了。我在这官场上的时间,可是比你的年龄还大。要知道,做官和做人可不太一样。”

“兆委员长是个明白人,我相信你会做出合理的选择的。如果你有合作的意思,就把你所谓举报的心思收一收——雷部长那边也去对付一下,对你我都没坏处。如果你没有这个心意……鸣某人也要出下下策了。”

面前的老狐狸的脸上布满了不怀好意的笑。兆康深吸一口气,才能忍住自己现在冲上去和鸣硕拼命的冲动。

“没别的事了的话,兆康就先离开了。”他的语气要多生硬有多生硬,“也请鸣部长好好想想,你打算怎么给那些缺了军饷的士兵一个交代。”

“兆委员长想压,自然是能把这件事压下去的。”鸣硕说的轻描淡写。

兆康差点一拳把包间的玻璃捣碎。

“你的军装,我让人洗好缝好了,出门找我的人要就好了。”鸣硕缓缓向兆康走近,“另外,兆委员长可要想明白了,如果没记错,兆委员长可是还有一妻一子,你说你如果出了事,他们会不会受到牵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