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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妖一魔在祸害完整只鹿之前,终于制出形状满意的腊肉条。

辛彦在红灯笼的光线下,用竹条编制几种款式的箅子,准备明天带下山给赵夫子和师娘。

井晓缩在毛球茧里睡得安稳。

殊不知天宫中的张帝君和王母杨婉妗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争吵,激烈的术法四处横飞,直打得天宫震荡,侍从、婢女皆噤若寒蝉。

王母杨婉妗怒斥帝君:“你居然拿吾儿做诱饵,何以重伤若此。”

张帝君面目威严,没有在井晓面前的温和与彬彬有礼,听到杨婉妗的指责,仅是眉头微皱。

“你不是也在杨家安排了一名女子,我如何不能让琮苍下界。”

杨婉妗被戳痛脚,当即指着对方鼻子道:“虎毒尚不食子,魔族亦知爱护幼崽。张旺,你也配做父亲。”

张旺帝君的脸色暗了暗,压下心中怒意,开口解释道:

“本君听说守山人不过是五六岁的幼童,才想着琮苍今年也才10岁,与那井晓年岁相当。就算不能在梧桐山相伴长大,至少不会让她产生恶感。梧桐山不涉三界,不在大劫之中,亦能保琮苍安全无虞。

“谁知这逆子,不在仙宫遗址中等待,反而利用本君给他的令牌提前下山,欲在守山人察觉之前离开梧桐山。平日告诫他的话,全都当成赘言,如今受伤也是应得的教训。”

杨婉妗凤眸闪过一丝狠戾:“守山人敢伤吾儿,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不是守山人出手,而是琮苍硬闯梧桐山结界,被结界所伤。”张帝君叹息一声,倒也没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井晓。

他原本算无遗策,没想到大劫一起,天机混沌,偏偏在最擅长的方面出了纰漏。

“若不是我发觉情况不对,立即赶过去,琮苍说不定受伤更重。这一代守山人,与以往皆不相同。”

杨婉妗与张帝君斗法几个回合,冷静下来。

“我安排杨氏族人去梧桐山,想试探梧桐山虚实,却发现联系不上。”

“魂灯灭了?”

“魂灯灭过又亮起,火焰由青色转为红色。说不清,我亦从未见过此种情况。”

张帝君沉吟片刻:“对待梧桐山要慎重。这一代的守山人,给本君的感觉很是奇怪。”

杨婉妗恨恨道:“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有何奇怪?”

“莫要轻视她,只听炎火真君和紫霞仙子转诉,尚无这种感觉。此次本君直面之下,只觉得她深不可测。”

“那又怎样?敢伤吾儿,我还没找她算账,她敢如何?”

张帝君摇头:“婉妗莫要意气用事,此次琮苍不占理。等他伤势恢复些,我再带他去梧桐山赔罪。天界与人间并非对立。即使梧桐山封山,不许天界仙人直接去人间,但我们只与守山人交往,勤走动些才好。”

杨婉妗听到赔罪,当即横眉立目,怒道:“她伤吾儿,还要吾儿赔罪?休想。我倒要看看,那井晓三头六臂不成。她说封山便封山,将我仙界置于何地?”

说完,也不等张帝君回话,气势汹汹地离开太子寝殿,直奔三界通道。

张帝君转头看着床榻上的太子琮苍,不紧不慢地撩起袍子坐到榻边,拉过琮苍的手腕,细细把起脉搏。

刚刚还极力劝阻王母,对方真的去找守山人麻烦,他反而不急不躁了。

如今天机混沌,神仙们对未来的预知也失去敏锐。

若是张帝君知道后面要发生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今日激将,让杨婉妗单独去往梧桐山。

清早井晓送走辛彦、身形魁梧的陆寅君,还有化身为健硕青牛的夔牛庆。

牛背上一套褡裢,一边装着拜师的腊肉,一边是辛彦连夜编制的竹箅子,牛背正中间还固定着三袋灵米和三袋金麦。

每个月都要给赵夫子送粮食,如今有青牛同行,自然将重物置于牛背。

井晓看出辛彦暗戳戳的小心机,不过没吱声。只要夔牛庆不反对,他们之间的相处,外人没必要参合。

野猪大黑打了声招呼,也哒哒哒地出门,要去守刚种下的田地。

碧空万里,春风暖意融融,吹拂在脸上,甚是和煦。

这样的好日子,不睡觉多浪费啊!

井晓哼哧哼哧地把竹榻推到花架底下,又抖抖痴迷于玄光镜的毛球,摊成平平的一张毯子,铺到竹榻上。悠悠哉哉地躺下望天,不由得喟叹:“若无闲事在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白泽抬起头看着井晓一连串的动作,不解地问:“挪动竹榻,山主为何不用术法?”

“力所能及之事,用术法干什么。”

井晓调出玄光镜,找到一处丝竹音调都算悦耳的场所,也不看画面,只听着悠扬的曲调,手执《笑林》,看一会,笑一笑,再看一个小故事,想想又笑笑。

白泽突然震惊地瞪大兽眼,看向画面中显示的皇城教坊的场景。

“山……山主,你……玄光镜能看到京城?不是说守山人只能控制梧桐山系。”

井晓从书册上方露出漂亮的杏核眼,似笑非笑地看向白泽,嗓音稚嫩清甜:

“我想看的都能看到。白泽,你探问守山人能控制的范围做什么,嗯?”

听到井晓哼出的鼻音,白泽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按说守山人他认识好几代,但井晓的存在完全打破他对守山人的认知。现在的井晓更像是那个不可说……

“你是……”

白泽张张嘴,被井晓凌厉的眼神所慑,没敢再吐出声音。

“白泽,我一直觉得你是只懂事的瑞兽,懂得趋利避害,也最识时务。”

井晓慢条斯理地为手中的书册翻页,懒洋洋的语调,不高不低的声音,说着让白泽寒毛倒竖的内容。

“什么该说,什么该烂在肚子里,都清楚,对吧?”

白泽瞳孔震了几震,眨吧眨吧眼睛,嗖嗖嗖爬到井晓的竹榻旁,兽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山主说得对,白泽是山主最忠心的仆从。”

“乖。过几天带你去巡山。”

井晓伸手拍了拍白泽的兽头。

白泽完全熄了搞事的心思,毕竟这位不是真的五六岁幼童。

只是仙界要算计梧桐山,怕是要踢铁板了。

他是通晓万物之情,爱好和平的瑞兽,他只是想看戏而已。要是顺便能为天女危报个仇,他也不介意热闹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