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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桑舜华将上官澄扶下马车,青雀连忙迎了上去。

“女公子,怎么受了这般伤?”

“青雀,我无事。”上官澄靠在青雀怀中,看向桑舜华,“夫子,您也早些回去吧。我没什么大碍,您还是看看嫋嫋,我怕她今晚难眠,有个女子陪伴她多少会宽慰些。”

“可是纯熙你...”

“我无事。夫子,我在战场上比这重的伤都受过,不就是军棍吗...对了,夫子,此次您和师公、嫋嫋去骅县一定要万事小心...”上官澄拉过桑舜华的手。

“纯熙,这路上可是有什么不妥?”桑舜华有些担心。“夫子,我听闻骅县和清县现如今都贼寇横行,此去我无法陪同保护,您一定要保重...对了!”上官澄从怀中拿出两个玉哨交给桑舜华,“夫子,这是我的信物,您和嫋嫋一人一个,若是遇上危险,一定要吹响,会有我的部曲前去相助。还有,这次我要随圣上西巡,也会经过附近,若有机会我会去拜访夫子...夫子,时间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好——”桑舜华被上官澄推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离开,上官澄随着青雀进了门...

——程府——

程始蹑手蹑脚地走进程少商的房间将药放下,又给程少商掖了掖被子。

“嫋嫋继续睡吧。阿父就是过来看看你...”

“阿父,在这个家里,还是你待嫋嫋最好。从今往后,嫋嫋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也不会让你给我收拾烂摊子...”

程始心疼程少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乖!嫋嫋一直都是阿父的骄傲!睡着了便不痛了!啊~”

“嗯!”

程始走进屋里,萧元漪跪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程始叹了口气走到前面坐下。

“方才我去看嫋嫋了,她在梦里都直喊疼。夫人没看见,医士给嫋嫋上药时,疼得直发抖...”

......

——分割线——

“吃点?那喝点?”万萋萋来看程少商,上官澄一身劲装走进来,“纯熙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也伤着呢吗?”万萋萋给上官澄腾出地方,上官澄坐下。

“纯熙阿姊,你怎么来了!你不也被我阿母打伤了,快些去休息...”程少商手忙脚乱地要给上官澄挪地方。

“嫋嫋,你别动。我没事,军中这军棍想我初入军营之时不知吃过多少顿,你身子弱得好好养着。”上官澄从怀中拿出两瓶药膏放到程少商床头,“这些是能活血化瘀的药,好得快也不容易落疤,少商你可以用用,过些日子,我就要随圣上西巡了,我要先去路上打点,恐怕不能同你们道别了,昨日我托夫子交给你的玉哨可收到了?”

“收到了,阿姊。”程少商从枕头下拿出玉哨。“这个玉哨是我的信物,若是路上遇到难处可以吹响它,我会在路上留下部曲前去帮你们...”

“多谢阿姊...”上官澄摸了摸程少商的头。

“害!你们两个别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你们不知道,昨日少商妹妹可给我出了口恶气,少商都没见着那日王姈浑身泥浆,样子狼狈不堪...还有那裕昌郡主明明都钗环尽乱了,还要假装端庄,嘿嘿,可太好笑了!你知道吗?我和纯熙站在那湖边,我竟然都不知道我该先笑谁!”

“别说了!萋萋!”上官澄眼神制止了万萋萋,又转向程少商,“嫋嫋,你虽然这次确实狠狠出了口恶气,但你可知道这次你还害了不少无辜女娘落水。她们可没招惹你,嫋嫋,若是你下次想要报仇可以告诉我,我有一种能让人虚弱两三日还查不出缘由的毒,还有各种各样的毒药,你何必非要闹得如此之大...”

“真的吗!阿姊!那有没有能让她们出丑,却绝对查不到我们的法子?”程少商和万萋萋都来了兴趣。

“当然有,等你回来我就给你!”上官澄笑着说。

“不过...这次到底是谁告的密?你阿母怎会知晓是你干的?你我如此亲厚,我都不知道此事...纯熙,你知道吗?”万萋萋问起了上官澄,上官澄虽然知道,但还是选择闭口不言。程少商则是想到了凌不疑,一拍被子:“定是他告的密!”

“谁?”万萋萋连忙问道,上官澄总觉得程少商肯定是想错了人,后面程少商的言论更是让上官澄确定。

“我替他办成一事,他却出卖我,简直毫无半点仗义可言...”程少商话一出口,上官澄就知道她是在说凌不疑,但上官澄对上次凌不疑拿自己做筏子之事仍耿耿于怀,所以也没替他辩解。

“你说的是谁?”万萋萋问出了口,程少商想都没想回了个,“煞神!”上官澄绷不住笑惹得两人看了过来。

莲房这时跑进门来,“凌将军差人送来伤药,说是军中行刑后用的,保管女公子的伤三日后必能痊愈...”上官澄一脸了然。

“他怎知我发生了何事?”万萋萋看向上官澄,上官澄连连摆手,两人又转过头看向程少商,“莫非...他在我家安了眼线...”

而后又有一武婢进来找上官澄,“看来我是要走喽~嫋嫋,我马上就要前去西巡路上打点了。告辞,嫋嫋、萋萋——”上官澄拿武器抱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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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公子——”紫鸢向站在树下的上官澄行礼,“那程家马车已经离开了都城赶往骅县,圣上的车驾也很快就要来了——”

“做得不错!”上官澄抚着巽薇的鬃毛,给马儿喂食,“等到阿兄他们到来,我们也就轻松一些了...”

“报——”

“什么事?”

“清县有一队不明人马袭击,我们的人不敌,已经全部撤离...”

“女公子,这!”紫鸢听到这消息,急忙看向上官澄。

“那骅县呢?”上官澄问着那小将。“回将军,骅县现在...音讯全无...清县还不知有没有城破...”

“紫鸢!带上一队人马找到程家马车,暗暗跟在程家马车后,若有不测,及时保护程家众人!”上官澄命令道。

“可是奴婢走了,女公子您怎么办?您还受着伤...”紫鸢急忙问道。

“我无事。另外银甲卫一队人马跟我走,前去支援清县。余下的人留在此地看守,将事情禀报给凌将军和圣上,一定确保圣上安全!”上官澄骑上马,紫鸢吹响哨子,银甲卫迅速集合,“清县告急,骅县杳无音讯,银甲卫众将士听令!随我前去支援清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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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骅县里面的人给我听着!这可都是你们的骨肉至亲,若你们县令再不开门投降,我就把他们全部斩杀、剖心、挖肝给你们看!”为首的贼人抓来一个孩童威胁着里面的县令,济世堂众人都负了伤,“程县令,让我等出去吧!能杀一个贼人是一个!”

“是啊!县令!我家主人说了要保护百姓,这是我等的使命!您就放我们出去吧!”药堂的掌柜求着程老县令。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们白白送死!你们也是我的百姓,守护你们亦是我的职责!”程老县令拒绝着,眼睛看向外面。那贼人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直接杀死了那孩童,孩童母亲扑上来也被杀死。

“每过一刻,我就杀一个人。我倒要看看是你们骅县的城门牢固,还是这些贱民的脖子牢固!”济世堂的“大夫”听闻贼人的言语想要攥紧了拳头,却被县令拦下。县令回头走向城内,看着城中的百姓,耳边是贼人猖狂的笑声,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城中儿郎们见县令回来,纷纷围了上来。

“父亲!”“大人!外面贼匪众多,您万不可开城门呐!大人!”

“老朽...身为骅县的父母官,岂能亲眼看着百姓任贼人屠戮,自己作缩头乌龟!他们之所以强攻骅县,无非是想在圣上西巡路上趁机伏击,我不会任他们如愿的!要想夺骅县,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父亲不可!”

“等会儿我出城,引开贼匪,就让城中脚程最好的将士突围,务必把骅县的战况呈报圣上,请求凌将军和上官将军支援!”

“父亲\/大人!”骅县众儿郎和济世堂的“大夫”齐齐跪下,“我愿与你同去!”

“大父,我们也去!”“吾等愿追随大人,誓死杀敌!”

程老县令缓缓转身,热泪盈眶,“不愧是我们骅县的好儿郎!备好铜汁!待吾等出城后便焊死门闩!不全歼贼匪,不得开城!”

“誓死杀敌!誓死杀敌!誓死杀敌!”

“开城门!杀!”

程小妹心知大父、父兄此去此生不复相见,追着哭喊:“快回来!你们快回来!快回来!...”众人齐齐跪拜...

——分割线——

“将军!将军救命!”上官澄正在给将士的伤口上药,一个浑身血污的儿郎冲了过来。

“你是骅县的人!骅县怎么了!”上官澄立马站起身来。

“骅县...骅县告急!请求上官将军支援,我们县令和儿郎们都已全部殉国!”那儿郎痛哭,上官澄也跌坐在榻上。

“清县城破,现在骅县也告急了!那樊昌当真找死!大部队即刻集合,伤员留下,再派一名脚程最快的将士给凌将军送信,其余人随我去骅县支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