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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时辰后,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终于隐隐能看出一些胜负了。

他们这场生死战实在是打的太久了,刚开始叶时还兴致勃勃,看到后面就觉得无聊了。

长时间的站立让他的身体感到不适,所以他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

现在终于要决出胜负了,叶时又有精神了。

可能是长时间的打斗耗费了太多体力,江宴清的动作有一瞬间的缓慢,而纪璟虞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锋利的长剑瞬间就没入了江宴清的身体。

果然,高手过招,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否则面临的就是死亡。

江宴清吐血倒地后,眼睛死死地看着叶时,甚至在临死之际还对着叶时展露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

那一刻的叶时不知道自己到底作何感想,只是心头有一瞬间的气闷。

纪璟虞杀了江宴清之后,还不忘用剑削掉了他手上佩戴的头发。

死都要死了,还妄想带走叶时的头发,简直是在做梦。

江宴清的死意味着江城的彻底平定,也意味着整个云峰大陆的安定。

从此刻起,云峰大陆彻底属于纪璟虞了,任何人都再也翻不起其他风浪。

纪璟虞做完这件事后,也没再管地上的尸体,而是来到了叶时身边。

他也不在意叶时脏污的衣服,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叶时越过纪璟虞的肩膀看向江宴清的尸体,沉闷道:“给他留个全尸吧。”

纪璟虞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叶时翻身上了马,叶时知道纪璟虞既然没有下令要将江宴清的尸体怎么样,那便是默认了他的要求。

叶时的目光从苏陌怀的身上一闪而过,视线相接之时,苏陌怀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纪璟虞既然要走,他的属下们自然也是要走的。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都离开了,只留苏陌怀一人留在原地。

苏陌怀将江宴清的尸体就地掩埋了,让他不至于被林中的野兽啃咬,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葬好了江宴清后,苏陌怀索性坐在江宴清的墓前。

一阵山风袭来,苏陌怀的衣服随风飘荡。

在这空无一人的山林之中,苏陌怀的身影显得更加孤寂落寞了。

良久,苏陌怀才对着江宴清的墓道:“其实你我的境地相同,只不过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我没有你这样的勇气悲壮赴死,我还想多活几年。我想要看着叶时幸福快乐,哪怕他的身边不是我,我也贪恋着能看见他的每一天。

在这乱世之中,没有是非对错,只有成王败寇,各为其主。在这场乱世争夺战中,你输了,我也输了。”

那天,苏陌怀对着江宴清的墓说了很多,或许是因为江宴清已经是个死人了,也或许是因为那天的山风太孤寂,孤寂到他实在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临走之时,苏陌怀侧过身看向那座新坟道:“来世,投胎到一个和平的年代,找一个爱你的人吧。”

这是苏陌怀对江宴清的祝愿,也是对自己的祝愿,爱而不得的滋味不好受,经历一世就够了。

***

回到城主府,纪璟虞直接把叶时抱回来寝宫,看着纪璟虞那张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脸,沈墨染等人深深地为他们家公子掬了一把同情泪。

纪璟虞将叶时放在床上后,自己也俯身压了上来。

纪璟虞一手掐着叶时的下巴深吻,一手控制住叶时的挣扎。

叶时一脸的惊讶,要不要这么禽兽,他才刚刚脱险,就拉着他做这种事情,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但可惜,他的药效还没过,根本无力反抗,江宴清给他下药时肯定没想到现在会便宜了纪璟虞。

不过就是药效过了,他也反抗不了纪璟虞。

一吻毕,叶时眼底泛起水光,那都是刚才接吻时憋的。

叶时原本想骂纪璟虞几句过过嘴瘾,结果就发现纪璟虞嘴唇上沾染了些红色口脂,口脂四散分布,看上去很是滑稽可笑。

叶时忍不住笑出了声,“纪璟虞,你的嘴唇上蹭了口脂,看上去好好笑啊。”

纪璟虞可没有叶时这样的好心情,他用拇指狠狠摩擦过叶时唇上被晕染开的口脂,蹭得他满脸都是,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副惨遭蹂躏的可怜模样。

这才稍微解了点气,他一边拆解着叶时的发髻,一边慢悠悠地问道:“说说吧,你和江宴清是怎么回事?这身婚服又是怎么回事?”

叶时浑身无力,也懒得挣扎,任由纪璟虞帮他拆头发。

他无力的倚靠在纪璟虞身上,不解道:“什么怎么回事?这不是我们商量好的吗?”

时间回到叶时出府前地书房。

当时叶时被闷坏了,想要出府游玩,但纪璟虞不同意。

于是叶时怒道:“若是江宴清不除,你还打算将我关在这府中一辈子吗?”

纪璟虞安抚道:“明日,我陪你出府,或者晚上我带你去逛夜市。”

叶时烦躁道:“啧,一个江宴清就将你吓成这样,真是没用。我算是看出来了,江宴清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也别想自由。既然如此,我帮你把江宴清引出来吧。”

“不行,这事很危险,江宴清若是狗急跳墙了,难保他不会伤害你,我不能拿你去冒这个险。”

“纪璟虞,你别婆婆妈妈的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这么拖下去,咱俩干脆就在江城定居算了。”

“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抓到江宴清的。”

“不行,我等不了,我已经等了一个月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叶时知道纪璟虞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于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好言相劝道:“纪璟虞,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吗?

我相信你,一定能护我安全无虞,你就让我去吧。只有我单独行动,才有可能能引出江宴清。到时候我会见机行事,给你们留下信号的。”

纪璟虞仍然不为所动,叶时说他无能、说他懦弱也好,他不可能让叶时去冒这个风险,他不能接受再去失去叶时的可能,哪怕只是万分之一。

叶时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坐在了纪璟虞的怀里,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暂时出卖一下色相,用个美人计试试了。

他双手搂住纪璟虞的脖子,主动给了纪璟虞一个吻,然后尽量放低了语气道:“纪璟虞,我这么相信你,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我也想要为你做点什么。”

纪璟虞那一刻可能真的被叶时给蛊惑,他不自觉的就说出了“我相信你”四个字。

叶时听到了,当即拍板道:“既然你相信我,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派人守好各个关口,不要派人跟着我,以免打草惊蛇。到时候我自会见机行事,给你们传递消息的。”

纪璟虞自己说出去的话只能自己认了,于是纪璟虞向叶时叮嘱了各种注意事项才放人离开。

事情进展的很是顺利,江宴清果然出现了,一切也都尽在叶时的掌控之中。

不过,江宴清会给他穿婚服,将他化成这个鬼样子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过在计划中途,叶时确实动了恻隐之心,他向江宴清承诺的一世平安是真的,但江宴清却不领情。

纪璟虞他们能那么快速的追上来,也都是多亏了叶时沿途留下的各种记号,否则他们不可能能够及时赶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叶时才会在他们到来时吐槽他们来的太晚了。

明明他大哭已经沿途留下来各种记号,但他们却还是来的那么晚。

他差一点真的被江宴清给带走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叶时想要浑水摸鱼,但纪璟虞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呢?

“别给我转移话题,说说这件婚服的事。说的好,今晚就放过你,说的不好,你这几天就在床上度过吧。”

叶时闻言,心头一惊,“喂,纪璟虞,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刚帮你立了一个大功,你没有奖赏也就算了,居然还过河拆桥。”

叶时的发髻已经被纪璟虞拆开了,纪璟虞抚摸着叶时软顺的黑发,暧昧的咬着叶时的耳廓低语,“阿时,想要奖励,这个当然有哇,把我送给你怎么样?”

叶时一把推开了纪璟虞。

“靠,纪璟虞,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你能不能正常点,你这样我不适应。你该不会是跟着沈墨染学坏了吧?”

以前的纪璟虞很少说荤话,只会武力镇压,然后埋头苦干。

但自从他们再次相逢后,纪璟虞就各种骚话不断。叶时有理由怀疑以前的纪璟虞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是他压抑住了自己的天性,现在他不再压抑自己,于是他就从一个闷骚变成了明骚。

说实话,骚话不断的纪璟虞,他有些承受不住,这还不如之前那个纪璟虞呢。

纪璟虞没有正面回复叶时的问题,只是含糊不清道:“也许吧。这件婚服的事你是不打算说了吗?若是不打算说,那我们便直接进入今晚的正题了。”

叶时还不明白今晚的正题到底是什么?等到他的衣服被扯开了大半边后他就秒懂了。

他拉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衣服,急忙道:“我说,我也没说不说呀。”

纪璟虞暂时的放开了叶时,“嗯,你说,但是不要骗我,我看的出来你是不是在撒谎。”

插科打诨了半天,还是逃不过这一遭,“这衣服就是你说的那样,是一件婚服。江宴清说这是他为我准备的婚服。”

叶时避重就轻的说了几句。

纪璟虞不满于叶时的含混,主动问道:“这衣服是他给你换的?”

叶时的头顿时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是我自己换的。”

“那他当时在现场?”

叶时心虚,但面上却不显,“没有,怎么可能,我让他回避了。”

纪璟虞轻嗤出声,“小骗子,刚才说谎了,我不信江宴清能有那么好心。”

靠,这家伙是个测谎仪转世吧,这都能看出来他撒谎了。

见谎言被戳穿,叶时也不再挣扎了,“好吧,他在旁边看着。不过,我当时穿着里衣,并没有脱光。”

“既是如此,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心虚,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谁知道你这个醋坛子会不会借机发难。

叶时悄悄瞥了一眼纪璟虞的脸色,继续说道:“婚服的事情我都说完了,我和江宴清真没什么。”

纪璟虞皮笑肉不笑的把叶时身上那件碍眼的红色婚服给扒了,然后扔出去了老远。

“呵,我给你做的婚服还没穿,倒是先穿上了他的。”

叶时尽量不说话,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知道纪璟虞要开始秋后算账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纪璟虞动怒之时,他是不会轻易去招惹他的。

果然,纪璟虞的下一句话就是,“听说你还去了青楼?”

叶时脱口而出道:“我那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我还听说楼里有位娘子,叫吟月,一支惊鸿舞惊艳四座,连你都被吸引了,甚至还为了那位娘子破费了一万两。”

“我没有,那都是游武干的,与我无关,我对那位娘子没意思。”

“没意思的话你怎么眼巴巴的去了三楼?”

叶时重述道:“我那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你身为一城的城主,应该不会不知道,以大局为重吧。我那都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我帮你除了这么大一个祸患,也算是有功之人吧,大不了,我不要你的奖赏了,我们功过相抵还不行吗?”

原本叶时做这事也不是为了立功,所以他也没想过奖赏,现在说要奖赏也是为了让纪璟虞不追究他去青楼的事。

谁知纪璟虞听了之后,肯定道:“嗯,阿时此番确实有功,的确该赏,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断不会因为我们的私事就牵扯到你的奖赏。”

有赏不拿是傻子,送上门的东西哪有不要的道理。

叶时希冀道:“什么奖赏?”

回答叶时的是纪璟虞一个炙热而又火热的吻,“不是说过来了,奖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