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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我是想说,你霸占他人嫁妆,这若是传出去,祁王的脸面该往哪搁?”

墨昭华无意在她面前炫耀楚玄迟对她的爱意,幸福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足矣。

真正炫耀给别人看的幸福,反倒未必是真情实感,真感情犹如饮水,冷暖自知。

“拿走吧,全都拿走,瑶瑶刚才是不知这是嫁妆,以为是父亲的才想留下。”

墨瑶华也怕丢楚玄寒的脸,借腹入府之事让自己失了名声,良妃已然是不满。

若为了几件首饰,她落得个霸占人嫁妆的恶名,怕是楚玄寒都不好再为她说话。

墨昭华轻笑一声,“原来是不知,那是父亲的错,送人东西也不说明来处。”

“还不快将东西送去晚香居。”墨瑶华忍着怒火,吩咐原本就要拿首饰的丫鬟。

“不用如此麻烦,直接送到府外便是。”墨昭华办完正事便走,她急着回御王府。

墨瑶华看她已转身出去,气不过砸了个茶杯,低低的咒骂一声,“真该死!”

墨昭华听到声音故意回头看了眼,“三妹妹,你这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墨瑶华装模作样,“没有,不过没有拿稳,摔了个杯子罢了,长姐莫要多心。”

“看来庶妹怀身子着实辛苦,连个茶杯都拿不稳,如此祁王妃倒是做了件好事?”

墨昭华难得见她一次,既然她主动送来机会,自然要好好的给她添点堵。

墨瑶华听到尉迟霁月就来气,声音都高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昭华解释,“妹妹身子弱,祁王妃自愿为你养儿子,这可不是好事?”

墨瑶华火气都快憋不住,“长姐这是笑话瑶瑶?”

墨昭华故作一本正经,“我是为你高兴,毕竟前些日子父亲还在为你抬嫡。”

“如今可好,妹妹的儿子是嫡长子,我母亲又让出位置,妹妹或许也将为嫡女。”

说完这些,她也没给墨瑶华反击的机会,带着珍珠和琥珀离开,只留下潇洒的背影。

墨瑶华又抓起一个茶杯,可这次她不敢再摔,怕墨昭华又来个转身,活活气死她。

她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到了嘴边的脏话脱口而出去,憋的心肺都快炸开。

锦秋紧盯着外面,及时向她禀告,“小姐,二小姐已经走远了。”

墨瑶华这才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该死的贱人,该死该死真该死!”

锦秋很是不解,“二小姐怎会变成如此模样,以前对小姐不是挺好的么?”

墨瑶华眼神怨毒,“必定是嫉妒我能嫁给风光霁月的祁王,而她只能嫁废物。”

锦秋没说话,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奈何她并没有证据证明此事。

墨昭华回了晚香居,楚玄迟他们正在等着她。

楚玄迟看她满脸笑意,似乎这趟去的很开心,“嫁妆拿回来了?”

墨昭华笑语盈盈,“不仅如此,我还让他们憋了一肚子气,嘻嘻……”

楚玄迟满眼宠溺之色,“难怪昭昭抢着要去,原是还有其他目的。”

墨昭华得意洋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石二鸟的机会当然要抓住。”

楚玄迟看向容海,“那差不多便走吧,我们也正好送岳母大人与舅父。”

容清已换上出嫁那日的喜服,她身材保持的好,过了这么多年还能穿上。

容海快步进了卧室,在容清跟前弯下腰,“长姐,弟弟来接你回家团圆了。”

他作为弟弟,昔日虽没能背容清出嫁,但今日却能背她离开这伤心地。

这也是辅国公的意思,当初容清是怎么出的府,今日便怎么接回去。

容清满眼泪光的盖上喜帕,趴在容海背上,“好,我们一起回家。”

容海背着容清走出了晚香居,起初只有楚玄迟和墨昭华等人跟在后面。

然而等他们到达府门口时,后面赫然已浩浩荡荡跟了不少尚书府的下人。

其中以牵着墨庆华的乔姨娘为首,他们都是得知容清和离之事,自发来送行。

容清在外应酬礼仪周到,与人相处融洽,在内又厚待下人,赏罚分明,受人尊敬。

下人如今的送行,便是最好的回报,她虽看不到,但墨昭华告诉了她此事。

容海背着容清踏出府门,让锣鼓暂时停了下来,然后扬声宣布——

“大家都做个见证,我辅国公府的大小姐容清,从此便不再是墨家媳。”

他声若洪钟,震耳发聩,随即笑着让人点燃鞭炮,继续敲锣打鼓。

在这与出嫁如出一辙的喜庆声中,容清被自己的亲弟弟送入花轿中。

“我辅国公府当初是怎么送大小姐出嫁,今日便怎么接回去,诸位再见!”

容海翻身上马,在前面开道,后面紧跟着锣鼓,往后则是花轿,最后是嫁妆。

他没直接回辅国公府,而是有意绕道,要让更多的人知晓容清与墨韫和离之事。

他们所到之处,必然引起波澜,毕竟没哪家和离,还能搞出这么大动静来。

这样便能在短短时间里,整个盛京城都知此事,墨韫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墨昭华今日不好跟着去,在辅国公府的人走后,很快也上了御王府的马车离开。

孙昌得到消息回去禀告,“老爷,他们都走了。”

墨韫脸色阴沉的坐在太师椅上,“这么大阵仗,老夫这张脸都要丢尽。”

孙昌也很无奈,“他们这般大张旗鼓,本也是为了让老爷出丑。”

墨韫咬牙,“老夫真没想到,容清竟敢和离,难道这些年只是做戏?”

孙昌想了想,“有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夫人也许只是彻底放下了老爷。”

墨韫一个冷冽的眸子扔过去,“你懂得还挺多。”

孙昌垂着脑袋解释,“并不是小的懂得多,而是小的不在局中。”

墨韫冷嗤,“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孙昌提醒他,“老爷,老夫人那边您可要去一趟?好好安抚一番?”

墨韫心烦意乱,并不想过去,但又不得不去,“去吧,总该给个解释。”

他出了书房,看到院里的一棵桂花树,闻着花香,神情突然有片刻间的恍惚。

那是大婚次年的中秋节,他与容清一起种下的,如今中秋临近,花开正好。

可惜,人走茶凉,物是人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