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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将军请随我来。”校尉前倨后恭的引着关弛往南门去。

此时,留在原地看马的士兵也已经驱马赶到。

“上马!”

关弛一声令下,五千士兵纷纷上马,跟着那校尉往南门去。

很快,便到了南门处,关弛远远望去,果然南门已经是开着的了。

关弛冷笑一声,大喊道:“把路让开,再慢点,关某哪里赶得上你派出去的信使?”

说罢,关弛双腿用力一夹,胯下的马瞬间迈开蹄子飞奔了出去。

校尉吓得赶忙跳到一边,让出道路,看着眼前跟着关弛纵马出关的五千骑兵,头上冷汗直流。

原来关弛早就看穿了他的那点小心思。

“将军,你是说这人已经派人去跟公孙信报信了?”副将骑马跟在关弛身边,问道。

关弛冷笑道:“这校尉从见面起就没离开过我们的视线,哪有时间派人去开城门?而且我们靠近南门时也没听到开城门的声音,城门显然早就已经开了。紫荆关这等关隘,没事开城门干什么?定然是在我们出关之前,已经有信使出关报信去了。”

副将听后觉得有理,问道:“将军,那我们是不是要今夜一口气赶到居庸关?”

“不错!”关弛颔首道。

副将有些担忧:“就怕这么跑,马受不了。”

身为骑兵,对于战马那是相当爱护。听关弛这么说,副将有些心疼。

“让你们一人带三匹马是干嘛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刻?跑死一匹马就换下一匹,三匹马都跑死了就用两条腿!能拿下幽州,还怕损失这一万五千匹马吗?”关弛决然道。

幽州是大汉最大的养马之地,登记在册的战马有二十万匹。

只要拿下居庸关,幽州就是刘珩的囊中之物,到时候别说一万匹马,就算是十万匹马也补回来了。

“是,将军!”副将这才明白了关弛的决心。

于是五千人就这样不要命似的骑着马,沿着太行山脉向北一路狂奔。

从紫荆关到居庸关,要先出太行山脉到易县,然后再向北到昌平县,从昌平县再进太行山脉,就是居庸关的南关。

易县到昌平县,是近三百里的路程。

在不管不顾的奔袭下,三百里的路,大部分人都跑死了两匹马,关弛一行人仅花了两个时辰,就从易县来到了昌平县。

……

此时,紫荆关校尉派出报信的快马,也才堪堪到达蓟城。

“快开城门!紫荆关有急报!”

此时已经是夜里子时,蓟城的城门自然是关着的,

城门守卫听到铃声和呼喊声,不敢怠慢,忙从城墙上放下吊篮,将报信的驿员接了上去。

“紫荆关遇袭!快备马,领我去王府!”驿员上了城墙,焦急的说道。

对于深夜边关来急报,蓟城有一套成熟的预案。

很快,就有守军领着驿员,骑着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王府。

公孙信听到有紫荆关的急报,忙召集南门昇及军中骨干来议事。

“你说有人偷袭,从北门进了紫荆关?那紫荆关到底丢了没有?”公孙信看向驿员确认道。

“这,殿下,小人出发时,也只知道敌军从北门入了关。至于现在紫荆关丢没丢,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驿员见公孙信表情凝重,吓得瑟瑟发抖。

南门昇听到这儿,开口道:“殿下,紫荆关的守军并不多。既然北门都失守了,那定然紫荆关也丢了。”

“可是紫荆关并不能通行大军,刘珩袭击紫荆关干什么?”公孙信不解道。

南门昇想了想,手中的扇子合拢:“坏了!紫荆关虽然不能通行大军,但若是少量骑兵带数日的干粮,从紫荆关进入幽州,几个时辰就能绕到居庸关的南关!”

公孙信猛地站起身:“那居庸关不是非常危险?”

“不错,殿下应当立即派兵支援居庸关。居庸关的南关背靠昌平,而如今史光又在北关猛攻,怕是投入在南关的兵力不会太多。”南门昇谏言道。

公孙信颔首道:“先生说的是,二郎何在?”

“父王!”屋内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出列,正是公孙信的二儿子公孙仪。

公孙仪虽然年少,但是一身枪法尽得公孙信的真传,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公孙信对这个像自己的儿子很是喜欢。

“你立刻带五千骑兵去驰援居庸关,务必要在敌军之前赶到。”公孙信吩咐道。

“是,父王!”公孙仪也知道情况危急,立马领命而去。

南门昇又补充道:“殿下,调兵毕竟需要时间。殿下可先派一名信使出城,去居庸关报信,令公孙振将军注意增强南门的防守,这样更为稳妥。”

公孙信一拍脑袋:“还好有先生提醒,孤立马去安排。”

于是,公孙信先安排一名信使立刻骑马出城,去居庸关找公孙振报信。

公孙仪在点齐骑兵后,也带兵出了城,往居庸关而去。

……

关弛率军过了昌平县,顺着军都陉入了山。

往前走了不到十里路,居庸关的南关就在眼前了。

“将军,这居庸关作为边关,常年受草原人的侵扰。恐怕南关的防守再松懈,也不会像紫荆关那样几乎处于不设防的状态。我们都是轻骑,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想要攻破南关并不容易。”副将看着远处的南关,忧心忡忡。

关弛略微思索,说道:“这样,等会儿我一人骑马上前,装作是从蓟城来的信使。守军看我只有一个人,估计不会起疑心,应当会用吊篮将我吊上去。我上去之后,会在城墙上制造混乱,你们再趁机用飞爪攀上来。”

副将吃了一惊道:“可是将军,若是信使,就不能着甲。即便将军武艺高强,那也太危险了。”

关弛笑道:“放心吧,就城墙上这些守军,即便我不着甲,也休想伤我分毫。这是军令,你执行即可。”

“是,将军。”副将只能领命。

关弛从怀中拿出事先备着的铃铛,挂在马上。

接着在亲卫的帮助下,脱掉了身上的铠甲,换上了常服。

为了避免守军怀疑,关弛身上只留了一把朴刀。信使赶夜路,不可能不带兵器防身。但是关弛心里清楚,这把朴刀估计是带不上城墙的。

一切都准备妥当,关弛单人独骑,向着居庸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