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一路向轩辕阁赶去。
那里风景依旧，可是没有清衍的身影。
“应该是还在里面闭关。”意识小人踌躇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在潭水边打坐，睁眼已经天黑。天空繁星点点，突然想起了星记，那时候在落星墩见过的星辰是玄烨见过最美的样子。“下次，带清衍过去看看吧”意识小人这么想着。“我也要，带你去看我的世界。”
玄烨果断起身，向轩辕阁走去。打开机关，熟悉的布置。
石床上是那个最亲密的人。
“师尊？”玄烨小声开口，怕惊扰到闭目修炼的人。
没有回应。
清衍本就单薄的身体，现在的脸颊愈加消瘦。之前面部受创，倒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嘴边的血迹虽然已经擦除，但还是隐约能看得见浅浅的血迹，白纱衣上斑斑血迹，跟玄烨在魂引中看见的场景一致。
月光照进阁中，下面对着一堆古籍，玄烨悄悄走上前去。
与其说是古籍参考，倒不如说是，清衍正在一笔一划做着笔记。给玄烨的学霸笔记。
上面一条条注意事项，一件件清衍遇到过的不通透的，一桩桩清衍已经突破的经验，在上面详尽呈现。
玄烨看着手中的精华，忍不住看向清衍。那一袭单薄无比的身影。
“几个月前还没这么消瘦，现在眼下的黑眼圈都愈加深重。”意识小人隐隐觉得，“这跟我离开宗门没关系吧，我只是出去短暂修行，虽然这个短暂也差不多半年了，但是师尊的状态也不至于。。。”
“嗯，噗！”清衍突然捂住心口，一口鲜血不受控制，从口中喷出。
玄烨赶紧上前。
手刚扶上清衍的背脊，一摸见骨，玄烨不自觉皱紧了眉头，心中的疑惑更甚。
“师尊，怎么了？！”清衍听见一声急切地声音。随后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挣脱。“玄烨还没有回来。不可以。”
捂住心口的手转为推搡。他要跟这人保持距离。
“师尊？”是疑惑的声音。
清衍脑中闷闷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个人。
身体已经达到极限，手上的力气绵软。
“离开！”口中还有鲜血滴落，清衍咬牙发出警告。
“清衍！”
一声熟悉的呼喊。带着急切。
那么的熟悉。
清衍睁眼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
他，有些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走火入魔，毕竟这个情况已经发生多次。
手缓缓抬起，摸上眼前人的脸颊。
还是那样熟悉。
可是，他不是一直邋里邋遢的吗？
清衍微微笑了，但是，只要见到他，他就满足了。
即使是幻觉。
“呼——”清衍长呼一口气，把嘴中的血腥生生咽下。
“清衍~”眼前人的眼神关切，有那么温柔。
“好真实啊”清衍觉得，他都快要被这环境骗了。
心里堵着的感觉好难受，他鼻子一酸。觉得好委屈。
眼中慢慢聚集氲气。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可是他要好好看着他，
可是他不敢闭眼，如果一闭眼，他就又消失了呢。
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
“今天的幻境时间好长啊”清衍不知道为什么在庆幸，让他多看看他吧，“拜托。”
温热的手掌抚上脸颊，粗粝的手指，轻轻的抚上眼下。
“他，在为我擦眼泪啊。。。”清衍嘴角浅浅勾起。“对，帮我擦掉，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眼神，真的好温柔啊”清衍看着熟悉的场景，想起他跟玄烨的朝朝暮暮。
每次近距离的对视都会让他心动不已，可是他是师尊啊，冷静淡定。
“他，凑过来了。”
“mmmmm”清衍整日闭关修炼，整个人已经快要失去触感，可是唇上这温润的感觉又是那么真实。习惯性的微微张嘴，口中瞬间被填满。身体被紧紧搂抱住。
“啊。。。不能呼吸了”清衍尽快要晕眩，可是他不想放开，他宁愿沉溺也不愿意失去。
“呼——”总算逮着空隙缓过一口气，清衍马上看向那人。
“还在。”
手指抚上清衍的唇。带走两人产生的丝线。
那人的脸渐渐放大，脸颊碰上脸颊，温柔的呼吸吹在清衍的脖颈。
手不自觉的抚上那人的背，回应着这个拥抱。
抱了好久。
清衍不愿意撒开，闭着眼睛好好享受，这一点一滴的时光流逝。
看向眼前铺洒下的月光。
“今夜的天气真好。”
“也许，我不该去偷看”
清衍开始懊悔。
他看着玄烨一路走来。
他，应该相信他。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试探他的真心。去窥探关于他的一切。
他不该，在玄烨对他求婚，醉倒后去翻动玄烨的储物袋。
他不该，被欣喜冲昏了头脑，去触碰那些被玄烨藏在隐没处的霸王花。
他已经拥有了他，他有了名分，他也给了承诺。
“我只爱你，清衍！”
满脑子都是他，他，现在是什么修为，应该很快就会赶上他了吧，他不能输。
抓紧时间修炼，可是！
“为什么我，我满脑子都是你。”清衍忍不住呢喃出声。
“让我怎么修炼啊。。。”
“我不想，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
“你，为什么这么优秀。。。”
“你知道吗？只要你穿着整齐，他们的目光都在你身上。我好不喜欢，我希望只有我能看见你这样。可是，我又好想也让他们看见，这是在炫耀吗？”
“你，会永远是我的吗？”
玄烨安静听着清衍的低语。
“我，永远都是清衍的。”
“！”清衍一震，眼睛张大，抱住玄烨的手赶紧放开。用力推开抱住他的人，手抓住他的肩膀。
那人被吓了一跳，一脸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
清衍看着他的唇瓣一开一合。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清衍？清衍，怎么了？”
“这不是幻境！”
手慢慢抚上那人的脸颊，是有温度的。
往下滑到脖颈，那人配合的抬高下巴。
有跳动。
“你是真的？”清衍忍不住发声。
“呵——”一声嗤笑。
一双无比诚挚的眼睛看向清衍。
“你是真的！！”清衍的眼中瞬间散发夺目光彩。
“你，总算回来了！”
一个大大的拥抱。
清衍扶住玄烨的脸，亲了下去，双唇紧贴，那么的真实。
“所以，你的任务完成了？”清衍窝在玄烨的怀抱，突然觉得无比轻松。
“嗯”趴在清衍肩头的玄烨应了一声。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瘦。”一边说着，清衍的腰带被解开。
清衍赶紧抓住他的手。
一脸的心虚。
看玄烨抬眉，“嗯？”
清衍放开手，任由他的动作继续。
衣服被一件件解除。
清衍看向自己的身体。被自己突出的肋骨吓到。
他一直躲在轩辕阁，没有进食，一直在打坐。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变成这样。
低着头，咬着嘴唇。面前突然出现一只摊开的手掌，上面放着两粒药丸。
“大补丸”清衍脑中蹦出这个药丸的名字，毕竟当初是他跟玄烨一起炼制出来的。
嘴巴张开，玄烨抓着药丸，给他喂进口中。
“应该又是改良过了，没有药物的苦涩味，还有一种凉飕飕的清爽感，就像是在吃一种不甜的糖。”清衍想着，他本来想法就多，但是不会说出来，一直放在心里。说出来有什么用，又没有人帮他解决问题。“那么爱吃，连药丸都要研究。”想到这个，清衍的嘴角习惯性一勾。
面部表情的变化全部被玄烨捕捉了去。
手指在清衍鼻头轻轻一刮。玄烨转身又去整理储物袋了。
清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看着面前人的身影，心中的空缺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