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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了下来了!真漂亮!”李逾搭着李妩的手一下轿,围观的百姓就纷纷惊叹起来了。

李逾生的本就精致漂亮,现下穿着一身金线绣的正红新郎服就更显了。

不过他脸皮薄,此时听了众人的起哄声,脸都羞红了。

“快进去吧!”苏钦朝见状推了推已经看呆了的李妩。

“啊,好!”李妩回过神,随后小心的牵着李逾的手,在众人的簇拥下快步的往府内走去。

之后自然是敬告天地,在众人的见证下行三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礼成!”随着赞者不要钱的喜庆话一段接一段,这场喜宴的气氛也被推向了高潮。

“诶,关什么门!不闹闹吗?”本来守在洞房外的,几个未成年的宗室子弟诧异极了。

他们好不容易等礼行完了,想闹洞房呢,没想到,李妩会直接把门栓了起来,还上了锁,真的离谱。

他们自小闹过的洞房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了,这样做的还是头一次。

“就是就是!”最近因为齐王府的事,家里都管的严,没啥可玩的。

“闹什么!我跟你们很熟吗?”李妩翻了个白眼。

她很少回来,这些宗室子弟她只觉得眼熟,有些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何况她觉得自家小夫郎年纪小,怕他害怕,所以她并不打算让人惊扰他。

“小气鬼!”

“就是!”

“又不是女孩子~”

几个宗室子弟也不敢真的硬闯,只得嘴上嘀咕两句。

这场婚宴一直持续到亥时才算完。

期间敬酒的时候,苏钦朝本来以为多少有戏可看,没想到轮到襄王世子那桌时,那李迉竟被闵家女公子压制的死死的。

别说闹事了,连头都没抬起来过,一时竟让他觉得有些可惜。

咳,言归正传,现下苏钦朝已经将最后一波宾客送出门了。

这会他看着半醉的李妩,被宫人们搀扶着往洞房去了。

才忙不迭的去内院接了芸娘,一起回了公主府临时安排出来的客院。

今天可把他给累坏了,苏钦朝伸了个懒腰,又摇了摇有些酸疼的脖颈。

待身上疲倦稍稍减退后,才打算去侧间看看正在洗浴的芸娘。

“芸娘,你洗好了吗?”苏钦朝说着撩开帘子走了进去,没想到却看到芸娘靠在浴桶中疲惫的睡颜。

难怪好一会都没听到水声,没想到竟洗洗得睡着了。

苏钦朝摇了摇头,取下挂在一边的浴袍,裹起芸娘,随意擦干水,就塞进了薄被里。

本来他还打算另外叫水洗浴的,但见芸娘洗过的温水还很清透,便就凑合着洗了。

“腰又不舒服了?”刚洗完的苏钦朝一出来,就见刚刚还睡着的芸娘已经睁开了眼。

还换了个姿势侧躺着,素手捏拳一下一下的捶着自己的后腰。

好像自从生了三胎,芸娘身上的毛病便多了起来,冬天更畏寒了,脖颈动不动就落枕。

更别谈手腕、后腰了,只酸疼还算好的,有时候难受的一整夜都睡不舒坦,果真还是生孩子伤了元气。

“嗯,酸疼的厉害。”芸娘皱了皱眉,好似力气使得不到位,后面几下越发使劲了。

“还是我来吧!”苏钦朝走过去,将人当平,大手捏在她的后腰上,注入几分内力慢慢揉捏。

之前芸娘腰疼也是他来按的,一开始他只是单纯的揉捏,发现只能奏效两天。

后来他灵机一动,尝试着注入内力,发现竟能保个把月,是以之后他就将这活揽了过来。

“好点的吗?”苏钦朝揉捏了好一阵,才轻声询问。

“芸娘?”见人迟迟没有回应,才低头去看,才发现芸娘已经枕着自己的手臂,眉目舒展的睡了。

“看来真是累坏了!”苏钦朝心疼的吻了吻心上人的眉心,拉下床帐,挡住外面烛光,才将人搂进怀里一并睡了。

翌日一早

苏钦朝照例轻手轻脚的起来了,并没有吵醒还睡的迷迷糊糊的芸娘。

只简单的洗漱过后,交代了掌管客院的宫人两句,便直接出了公主府上值了。

昨夜李妩就和他打了招呼,待她与李逾起来拜谢玉城公主后,便会一起送芸娘回苏宅,顺便赖在他家蹭午饭。

然后下午她再带着李逾,去长安周边好玩的地方逛逛。

因为之前那事发生后,李妩因担忧过他的安危,怕再出什么幺蛾子,无事的时候曾蹲守在他身边几次。

才意外得知李逾长这么大,出府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谈出去玩了。

所以她想带他在附近四处走走,待三朝回门再回来。

“你在写什么?”沈邕走进来时,就见苏钦朝又伏在桌案前写写画画。

他今天也恰好是坐班,无聊的很,是以在几个班房内轮流逛了逛。

“就把最近的事整理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钦朝头也没抬。

“最近不是很太平吗?”沈邕疑惑的抓了抓头发,只抓了了些小偷小摸的贼子,哪里值得写。

“太平是太平,但是你不觉得城北最近的打架斗殴的格外多了吗?”苏钦朝将最近几处偷盗的位置挨个画了出来,并标记好。

这几天一有事必定就是城北,而城北坊市多,三教九流什么的都有。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青楼楚馆烟花地,这些天在坊市打架的有8起,在青楼那地方的竟多达23起。

“那又什么?青楼为了女人打架的年年都有。”还不都为了裤裆里那点事,按他的说法,打死活该。

那种脏地请他他都不去,家里的干干净净的还忙不过来呢。

“不一样,之前一年也就几十起,这两个月就23起了!”苏钦朝摇了摇头,他总觉得不对劲。

但是当时来断案的是李毕,连他都没有发觉有什么问题,口供证据什么都写的明明白白。

而且也没出人命,最严重的不过是苏国舅家的一个庶子折了条腿。

他现在也是无聊写写罢了,并不一定真要研究出个什么。

“照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奇怪哈。”沈邕摸了摸下巴。

随即也转到苏钦朝这边,看他写写画画。

“这春艳楼我听说是杨家的产业。”沈邕指着刚被苏钦朝圈出来的名字。

“哪个杨家?”苏钦朝停笔。

“就是宫里杨嫔的娘家,生下四皇子的那位。”沈邕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那杨嫔是前些年通过选秀进宫的,家里原来只是个名不经传的下州知府。

后来得了宠,产下四皇子,皇帝见她爹办事还算能干,就把他调进长安做了礼部侍郎以示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