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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透温润的眼底,倒映出少年的影子。

盯得久了,眼底情丝交错潋滟,仿佛能化出水来。

沙沙沙——

终于,男人垂眸,骨节分明的手在面前的素描纸上快速滚过,不一会儿,一张绝艳的人像素描跃然纸上,赫然是虞卿的脸!

银丝眼镜倒映周围透亮的白炽灯,男人唇角轻勾,缄默欣赏了一会儿,最终落笔,在素描像的旁边写下三个字

——虞美人。

.

副本里,虞卿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寒颤。

走入电梯时,又转头看了眼在最后20秒,重新冲入九层的两人,眸色渐黯。

许寒的猎杀目标,换人了。

接连的哈欠声自耳侧传来,虞卿知道,钱莱这个人懒,大约是哪家的富二代。

平时走路会吊儿郎当的扣上墨镜,借着身高优势,半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图个省事儿。

故而,眼看青年嘟嘟囔囔的,手臂又要伸过来,虞卿也见怪不怪,简单说了一句,就开始连接钱莱的系统,一起整理刚才搜到的线索,可……

这次,那手臂已经架在了他肩膀上3cm的距离,却迟迟……没有按下来?

整理线索的手一顿,少年缓缓偏头,正见钱莱摸了下自己的鼻子,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甚至刻意……跟他拉远了距离。

虞卿:?

他试探着往后看了一眼,以为电梯里藏了什么恐怖的诡,可……环视一周,什么都没有。

只有钱莱讪讪退着,看见他靠近立刻警惕大喊:“我……我我不喜欢男的!”

“啊?”

虞卿眼睛微眯,很快明白过来,于是转过身,果断抬步靠近:“你……看到我的爱好栏了?”

刚才两人挨得近,系统又相连,钱莱看到了他的身份信息,也不奇怪。

眼看着人一步步逼近,钱莱已经退到了电梯最里,双手微抖,生无可恋的抓着扶手,活像个抛妻弃子还装无辜渣男:“那个,我靠着你就是我懒,你别……别误会……”

终于,虞卿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

钱莱低头,看着他认真思索的模样,以为自己真惹了什么祸,立刻硬着头皮开口,刚要解释就听对方道:“我也……不喜欢你啊。”

钱莱默默松下一口气,又听一句:“我有老公的。”

“!!!”钱莱瞳孔顿张,“有……你……你有……”

没管身后卡壳的青年,虞卿回过身,继续整理资料:“副本boSS就是我老公,我一定能出去的。”

“嘶……”

是错觉吗?

虞卿打了个寒颤,怎么感觉说完,周围的空气……更冷了?

.

整理了一路,一回到病房,虞卿就拜托了女鬼姐姐帮他守门,同时理顺了这些日记里总结出来的事——

这是一家黑心疗养院。

这些病人都是被天使选中的祭品。

被选中之后,她们要先去食堂里坐着,被迫吃人肉。

没错,苍老的食堂婆婆会告诉她们这是人肉,然后一口一口的强迫她们吃下去,再趁他们不备,关掉食堂的灯,在周围制造一些“不要吃我”“还我命来”之类的怪动静。

等她们吓得神志不清,口吐白沫,或是晕厥,就又会被抬回病房。

第二天,再经历同样的事。

这样反反复复,折磨一个月之后,就会被院长带到九楼的小房间居住,每天承受着各种电击,洗脑,还要把院长当做救世主一样感激供奉。

在这个过程中,院长会强迫她们写日记,通过日记,观察她们详细的心理变化过程。

从我是人,到我是动物,最后,她们会被训练成十二生肖里的动物,就好像许糖。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只兔子!

等这样的洗脑过程完成,就可以开始最后一项——剥皮。

她们被完全驯化之后,会被推进手术室,皮被完整的剥下来,然后身体里重新植入动物毛,作为一只安静的动物,围在天使像周围,迎接满怀希望踏入疗养院的,新的病人。

而且,最糟糕的是,在这整个过程中,她们不能喊叫,不能求救,甚至不能出声。

因为疗养院需要安静,一旦发出声音,就会被医生用鞭子或皮带殴打!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些女鬼明明有能力杀掉医生,却恐惧他的皮带。

——那是一种被刻入骨髓里的惯性压迫,不能挣脱,更无法逃离。

当然,不是每个祭品都能合格,就比如兔子身材娇小,就必须由小女孩儿来担任。

不合格的“动物们”可以有幸保存一身完整的皮,但会被扔到停尸间,绑在床上,另做他用。

做什么用呢?

这些日记里没说,虞卿觉得,大概是能做食堂的食材。而且,整理资料的时候,他一直用的字眼都是——她们。

因为这些“祭品”都是女人,包括许寒的女儿,她也被院长骗走,作为祭品的一员,被训练成了“兔子”。

但无论如何,这场邪恶残忍的祭祀,从未用过一名男性!

没用过男性,那……许寒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停尸间?

这唯一一名男性,要用来……做什么呢?

线索陷入僵局,虞卿忽然有些懊悔——他不该把那身衣服送出去,这样许寒就会追着他,报复他,就能让他去近距离接触许寒,探究更多的真相。

怎么去找许寒呢?

叮铃铃——

终于,手腕上的铃铛引起了注意。

虞卿慢慢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拆下铃铛,又抬眸看向在一旁贴心为女鬼们画符的钱莱。

问:“诛鬼符你会画吗?要能致残不致死的那种?”

钱莱:?

“什么?!”

正不理解,忽听身后“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