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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她抱着脑袋,不禁哀号了起来。

尹子虚出了殿门,就把布袋扔给随行的道童,让他们先扛回去,才走了几步,听见屋里御暖儿的鬼叫,顿住脚步,轻

轻摇了摇头,便径自出了公主寝宫。

回到宝华法殿,清修小心翼翼地问尹子虚,“师尊,那清宣该如何处置?”

尹子虚想了想,让清修拿了一张百两的银票,然后去请了净事房负责的刘公公来,帮“清宣”悄悄地做了小手术。这

公主的脾气,他是知道的,难保哪天再心血来潮,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还是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来得干脆。

虽说一刀结果是个快法子,但他决定把这个“清宣”留在身边,也是为了控制那个假哥舒仁显。

听说,“哥舒仁显”在皇都里很受欢迎,自从向玉穹皇帝奏请了入赘留在玉穹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柔和许多。

原先还有些高傲的哥舒仁显,现在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眼看城外的公主驸马府也开始投建,百官怎么会错失这个巴结的好机会。于是日日都有人宴请“哥舒仁显”,而他则

是逢宴必到,很快跟朝中大官打成一片。

这也难怪,清宣当初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管束是极严的,根本不会让他如此沉迷于酒色。

就像是一个从未沾过荤腥之人一直被迫吃素,第一次尝到肉滋味,他又如何愿意再回头。

怕是很快,他就忘记自己到底是谁。若没有一点筹码在手,尹子虚如何再将这个曾经的弟子攒在手心里。

安排完一切之后,他进了内殿,对着玄光镜,开始搜寻着她的身影,却有些奇怪,找了许久都没显现出来了。他微微

起疑,难道她出宫去了一个有结界的地方?

***

凤宅内院。

唐浮尽量将整个事件简单概括给了凤冉,他听完沉默了一小会儿,分析道:“那现在的关键就是人证,被炎家带走的

安平。”

唐浮点了点头,伴着一个苦笑问他,“那你不对我这移魂大法发表点意见吗?”

这时小厮从外面给凤冉送来药碗,嘱咐他趁热喝了。唐浮有些好奇,“你病了?”

阿喜在门口探出脑袋,插嘴道,“这几日爹爹他为了你强行使用大范围的幻术,都吐血了,还发高热一直不退。要不

是你师父来渡了些灵力给爹爹,他差点都熬不过那晚上了。”

唐浮微微意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居然连累了凤冉,一脸内疚地望着他,“对不起。”

凤冉淡然一笑,“不妨事。是我自己的问题。”他的灵力会莫名其妙地突然衰减,这个秘密也没瞒着唐浮。再则他的

一切行动都是自愿的,更不想让她为自己内疚。

丁香端着水,跟外伤药正准备送进去,让自家主人处理一下脸颊上的伤口时,阿喜从门口缩回脑袋,挡住丁香,对她

使个眼色,朝里面努努嘴。丁香眨了眨眼睛,会了意,把水盆跟干净的帕子都放在门口,知会了凤冉一声,就不声不响地

退下了。

唐浮看了一眼,便主动说自己来替凤冉净伤口,上药。

凤冉端坐着,自接受了她的新样子之后,似乎又觉得原本不合理的事情到她身上竟然也合理了。她小心翼翼地用帕子

擦拭着他的脸颊时,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在这个距离之下,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施任何脂粉,也美得动人心魄,却不是当初燕歌使团入皇都时他看到的那个高高在上,不

食人间烟火的燕歌第一美人,而是在他身边,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即使是一样的容颜,却因为灵魂的不同,让他嗅出不

同的味道。

唐浮抬起眼睛,撞见他的目光,有些不太习惯,“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奇怪?”

凤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没有说出口的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她低头拿起伤药,一边轻手轻脚地帮他上药,一边说着,“下一次你去天牢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一起?”

“你要见她?”凤冉问道。

唐浮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让我们俩换回原位。”如今她最担心的是御逸尘有计划用“唐浮”做诱饵,不知道他

布下的是何陷阱,又准备怎样害人。与其说她担心自己,倒不如说她担心的是炎千释。

凤冉似乎看出了这一切,他试探性地问道,“我的人已经去赫州通知炎千释了,想必他也快回来了。到时候你要跟他

解释清楚吗?”

于私心,他竟然会觉得她现在这样也好,甚至希望炎千释永远不要知道这个真相。甚至他有一种错觉,如果炎千释不

知道真相的话,说不定他就有机会。

唐浮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到现在我自己都是糊涂的。”

这跟她当初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不同,她的身份突然跟同世界的另外一个人发生了调换,而且还是跟自己有血仇的人。

“当前最紧要的是想办法从安平口中套出一切的真相,而且我怀疑御逸尘马上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了。”唐浮跟凤冉

说着自己的看法。

他们商讨案情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时辰,外面天色渐渐暗了。

她才意识到,她该回去了。

说来可笑,她明明最厌恶那宫城,却不得不主动回到那个芳华殿去。

凤冉藏不住自己的担心,但却又不能留她,几分无奈地让人送她出去。

唐浮戴好面纱,拒绝了他让人相送的好意,“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让人发现我们私下有往来的比较好。”凤冉站在门

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口转角,心里空荡荡的。

***

兰贵妃带了自己亲手煲的汤羹,去探望皇上,却在皇上寝宫门口被太监拦下来,说是皇上已经睡下了,请她回去。

虽她有些日子没见皇上了,每次来拜见,不是皇上刚睡下,就是身子不适,不想见人。可都是御前伺候的人打发她,

她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说来自从她被晋了位分之后,都没有再私下与皇上单独相处过了。

兰贵妃一向是好脾气,尽管心有疑惑,但也只能折返。

可她没走两步,就听到寝宫里有些声响,像是瓷器之类的东西打碎了。

若皇上睡下了,里面怎么还有宫人在行走,还能打碎东西。她顾不得多想,让身边的嬷嬷跟侍女拦住门口的小太监,

自己推门进去了。

入到内殿,看见两个太监,一个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片,一个要把准备起身的皇上往床上按。

“大胆奴才!”兰贵妃喝道,几步上前,指着这两个太监,“你们是新来的吗?怎么连规矩都不懂,皇上要起身,你

也敢动手?”

那两个太监对视了一眼,才赶紧退到边上,跪下请罪。

皇上御靳枫抬眼看到兰贵妃,仿佛看到了救星,伸出手来,唤她上前,声音暗哑,“兰儿!他们要害朕!”

兰贵妃看到皇上整个人面色蜡黄,精神萎靡,气色奇差,毕竟是自己儿子的亲爹,相伴了几十年的夫君,让她忍不住

有些心疼,赶紧到了床边。

她扶着御靳枫的胳膊,让他重新躺好,“皇上,怎么病了这么久,也不见好转?是御医办事不力?”

御靳枫抓着兰贵妃的手腕,让伺候的人出去,才小声跟她说道,“他们都想害朕,每天跟朕不知道喝了些什么,朕的

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恐怕朕的时日不多了。”

兰贵妃听到御靳枫这么说,不禁变了脸色,“皇上是说晋王?”

她本来也听说御无涯率军回朝时,途遇暴民受阻,但中间过程到底如何,因为晋王御逸尘下了令,让前朝对此缄口不

提。连兰贵妃多方打听,也没了消息,一是担心爱子,二是担忧皇上病情,她才特意来探视,却不想,得知了一个秘密。

御逸尘已经收买或者掌握了御前侍奉的人,如今的皇上只是吊着一口命而已。

只要御靳枫一日不立储君,一日不说出镇国玉玺的下落,他的命还是能保住的,但这个儿子的野心,御靳枫也算是看

出来了。

御靳枫抓着兰贵妃絮絮叨叨跟她说了许久,忽然想起兰贵妃膝下还有一个四皇子端王御无涯,目光立马变得阴狠起

来,将兰贵妃又一把推开,“你该不会是为了你那儿子也来算计朕吧?”

也不知是御靳枫病得糊涂,还是他多疑的性子从来就没把兰贵妃母子放在心里。

他如此反问,让兰贵妃心寒了几分,辩驳道:“皇上,我十六岁入宫,伺候你也尽二十多年,就算在你心目中我不过

是你众多妃子中的一个,但你在我心目中却是我这一生一世唯一的夫君。我又怎么会害你呢?无涯是什么样的人,也许你

根本就不知道,可我这做娘的,却是最清楚,他是绝对不会想要谋害自己的父皇。”

一番道白,兰贵妃说得几欲泪下。

御靳枫才叹了口气,知道自己错怪了她,伸手又让她过来自己身边。

兰贵妃在皇上寝宫里待了有一个多时辰才出来,这件事当夜就有人禀告给了晋王御逸尘。

翌日一早,唐浮睁开眼睛,还是不习惯醒在芳华殿的清晨。

此处繁华只是提醒着她物是人非而已,就连她自己也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了。所幸,今晨起来一看,小飞长出了两只翅

膀来,虽然鸟身看起来不太完整,更像是一只刚出壳的小鸡,但已经让她十分欣慰了。

今日燕歌使团要走了,礼部的人来通知,询问她是否要去送行。

她恍惚了半天,没有作答。

殿门外等着的官员面面相觑,自说自答地解围道:“公主若是不忍离别,那不去相送也是人之常情,想来雷将军也是

可以理解的。”

她仍不习惯做“哥舒芸儿”,反倒被他们会错了意。情理上,她这个远嫁公主,也许是最后一次与故国的亲人见面

了,怎么也该去送送。她猜测着真正的哥舒芸儿的想法,最后仍是决定去送一送燕歌使团。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燕歌使团的队伍正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