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如果双方都认定对方是自己的终生伴侣，他们会在成年后再次确定心意，并双双决定如何分配转化方向。
如果其中一方反悔，就得选择与之前约定相反的性别分化，否则就必须履行之前的相守誓言。
翟元礼并未怪罪季纯一插嘴，恰巧是他这番话，适时点破了他和海棠对着打哑谜的状况。
海棠收敛笑容，扫视一番簇拥在翟元礼身后的骑士和贵族，“既然你们知道了，那请说说是什么交易。”
翟元礼右手抬起，指了一下自己的胸膛，“朕需要你们的眼泪。”
海棠不屑地摆弄着自己的长发，语气有些不耐：“人类不都是这么想的吗？麻烦您说点不同的吧？只要不过分，我们会商量着来，给您一个答案的。”
“朕说的并非奴役，而是交易。只要你们能提供魔法石，朕就可以保证派人驻守在附近城镇，守护你们的安全。”
“朕会约束属下和子民，不来打扰你们的平静生活，你们可以一切如常。且会立法，如有违反这项规定者，株连九族。”
“当然，现在朕暂时无法管束永夜国的人，只能帮衬你们，但是朕会统一整个大陆。到时候，你们这个世外桃源就会更加安全。”
海棠听完翟元礼说的这些，回头扫了一眼其它鲛人。
看见那些鲛人表情各异，她也严肃了许多，“但这些只是张嘴就来的口头承诺不是吗？您要我们如何信任总是欺骗我们的人类呢？而且，您似乎未提及我们需要提供的量吧。”
“可以签订协议，朕也会将协议内容昭告天下，给予你们保障。”
翟元礼随手拂了下被风吹到身前的披风，将一直握于手中的长剑杵在地上，有些不耐烦。
他上次谈条件，还是跟公爵讨论税收。
“若是朕要强取豪夺，你觉得朕还会同你们在这说这些废话吗？”
海棠嗤笑一声，“陛下，人类没有我们鲛人强，不是吗？”
翟元礼随意一抬扶着剑的手指，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瞬间凝结出一团如同成年大象般庞大的冰球。
冰球重重地砸在白沙之上，将沙滩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被强力挤压而出的细腻沙粒，像是暴雨一般，迸射到空中后纷纷扬扬洒落。
“朕的慈悲并非无边，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给朕满意的答复。是要被立即带走，一辈子在水牢里通过挨鞭子流泪度过，还是像朕提议的这样，只需献上你们日常产出的魔法石，就能享有未来的安逸日子，这是一个不难的选择。”
翟元礼言罢，挥手让士兵们退后，将包围圈微微扩大。
海棠一颤，对上翟元礼冷漠的眼神，不觉脊背泛起一阵凉意。
她深鞠一躬，肃然道：“既然您已有诚意，皇帝陛下，请允许我们进行商议。”
一群鲛人低声私语了好一会儿，海棠才上前。
她紧绷着脸，没有了之前的狡黠笑容和敷衍意味，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