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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走,教授。”双胞胎之一说,胸有成竹地走上了木梯。

安东尼跟了上去,小声说:“你不应该在这里。”

“你也不应该,安东尼教授。”对方咧嘴笑了,牙齿在昏暗的地窖中反射着微弱的光芒,“我们可不能让你在去陋居之前遇上麻烦,妈妈会杀了我们的——‘忘恩负义的家伙!’”

他挤尖嗓子,双手叉腰,模仿着韦斯莱夫人:“‘安东尼教授甚至给了你们一只猫头鹰!’不,教授,我们可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他瞟了一眼写着“诺伯”的箱子,“不过如果我们早知道你真的要用来做点什么,我们可能会给你指另一条路的。这条路就是有点麻烦。”

楼上的慢吞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男人嘟囔着抱怨着什么,回头看着店员,露出了自己反着光的后脑勺。

安东尼腾出一只手来,拽着韦斯莱的手肘想把他拉到身后。但他只是信心满满地站着,脸上带着一抹笑容,侧耳听着楼上的动静。

“哎呦!”店铺中突然有个人叫道。然后楼上的脚步声杂乱起来,掺杂着“怎么回事”“谁还记得消失咒的咒语”“可怜的孩子,是不是被吓晕了”的议论声。

门缝中的光头突然消失了。

“走吧,教授。”青少年将门缝又开大了一些,猫着腰灵活地跑了出去,速度快得就像一只黄鼠狼。

蜂蜜公爵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店铺中间。那里摆着一桶高高的橡皮糖,挡住了安东尼的视线。到处都是嘈杂的交谈声,诺伯拍打箱子的梆梆声混在嗡嗡声中也变得不易察觉了。

安东尼跟着他的学生,抱着诺伯从柜台后面钻出来,绕过两箱椰子冰糕,扯了扯焦急地关心着店铺中心混乱的海格的衣摆,穿过摆满巧克力、多味豆、滋滋蜜蜂糖、吹宝泡泡糖的货架,走到外面。

他和乔治透过橱窗玻璃张望着店内——希望他没有为蜂蜜公爵带来太大的麻烦。

……

“天啊,亨利,万幸你出来了。”海格把大衣搭在手臂上,过了一阵才挤出来,从安东尼手中夺过箱子,“诺伯——哦,韦斯莱!”

红头发的青少年吹了个口哨:“营救安东尼教授和海格,成功。”他抽出魔杖,指向店铺里面,眯起一只眼睛瞄准着,“嘶嘶放开他。快逃嘶嘶。”

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一条色彩斑斓、仿佛橡皮糖般的蛇形物体从店铺窗户飞了出去,很快消失不见了。

“我们最好快点离开。”收回魔杖的韦斯莱说,“老地方见,弗雷德!”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安东尼狂奔起来。路上的行人瞟了他们一眼,忽略掉顶着幻身咒的安东尼,只是冲乔治喊道:“弗雷德,你的兄弟呢?你又做什么了?”

“罗杰老蛇,你值得拥有!”乔治嚷道。

海格咚咚地大步跟着,困惑地问:“等等,呃……乔治,是吧?你为什么在这里?”

诺伯在箱子里颠来颠去,生气地吐出一大口黑烟。

而另一个红头发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声说:“罗杰老蛇,值得拥有!弗雷德·韦斯莱、乔治·韦斯莱、埃默里·辛和罗杰·戴维斯联袂创造!有意者猫头鹰联系!”他大笑着跑出惊愕的人群,又急急刹住脚步,扶着玻璃门喊道,“记住暗号:嘶嘶嘶嘶嘶!可以获得九折优惠!”

……

他们来到了霍格莫德的郊外。在这里,喧嚣的人声已经褪去了。

经过田野的时候,安东尼能听到风从一片荒野吹向另一片荒野。海格正笨重地跟在他们身后,而诺伯正在箱子中猛烈地扑腾着,箱子危险地呻吟着,嘎吱嘎吱的。

乔治一边领着他们走,一边说:“我们知道你问霍格莫德通道肯定是有用意的,教授,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用上了?”安东尼问。

“这个嘛,我们有一些小秘密。”乔治笑道,“总之,我们发现有不应该在城堡里的人进入了城堡,然后徘徊在雕像旁。我们马上就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诺伯是谁?”他又看了一眼海格怀中的箱子。

“查理和你们说了多少?”

“差不多全说了,他什么都不瞒着我们。”乔治说,但是安东尼只是了然地看着他,于是他叹了口气,“好吧,教授……我们知道你需要从霍格沃茨来霍格莫德村,非常重要,不能被别人看到。我们还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把诺伯弄到这里。”

乔治走到一座看起来已经废弃的小木屋门口,猛地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了。尊敬的来宾,容我自豪地介绍——”他用力一推门,木屑和灰尘一起掉了下来,“阿——嚏,全英国最容易打喷嚏的地方。”

“阿——嚏!”海格打了个震耳欲聋的喷嚏,弓着身走进了破败不堪的木屋。

“所以,诺伯?”乔治揉着鼻子兴致勃勃地问,伸着脖子试图从箱子缝隙中窥探里面不安分的小家伙,“我总要知道你们用我们的密道做了什么吧。公平点,教授,我们可是救了你们呢。如果不是我们,你该怎么办啊,安东尼教授?”

安东尼抿着嘴,用魔杖敲了敲诺伯的箱子,将它变成了和蜂蜜公爵仓库里糖果板条箱的样子——圣诞节收到的变形术笔记和他自己的练习可不是白费的——摇头道:“学生假期不能施法不代表我不可以……韦斯莱先生,巫师在和麻瓜打交道的时候最喜欢用什么咒语?”

“混淆咒?”乔治疑问道,说完自己笑了,“好吧,教授。”

这时,弗雷德气喘吁吁地推开了门:“下午好,安东尼教授。下午好,海格。我晕过去那一下怎么样,乔治?”

“棒极了!”

弗雷德在击掌后迫不及待地问:“诺伯是谁?”

诺伯顶着盖子,箱子中闪过一阵火光。缝隙里又掉出了一些灰烬。

“哇,不会吧?”弗雷德轻声说,凑了过去,“你搞到了一只火龙,海格?”

海格努力掩饰着自豪,说:“嗯,是啊,没错。一条挪威脊背龙,我们叫它诺伯……”

乔治说:“这就说得通了,我还在奇怪为什么要用密道。不少常用魔咒都会在火龙身上失效……我希望查理回家的时候不要变成凯特尔伯恩教授那样的。”

弗雷德敏锐地问:“你和蜂蜜公爵的关系很好吗,教授?”

“还不错吧。”安东尼冲着他微微笑了起来,“你们可以想象,我是个大客户——可能没有那么大,但是只要诺伯没有烧了仓库,他们大概对我还有一些耐心和包容。”

……

查理的朋友见到弗雷德时开心极了,纷纷和他握手:“查理的弟弟,是不是?他给我们看过你们一家人的照片……你是弗雷德还是乔治?”

“你可以猜一猜。”弗雷德快活地说。

“你一定就是安东尼教授了吧?”另一个巫师问,“查理说,海格是个大得能让所有人都立刻认出的大个子。”

安东尼又和他们握了一轮手:“是的,是的,非常感谢你们。”

“走吧,海格和另一个韦斯莱在小屋中等着你们。”弗雷德说,“我们决定还是不要将那个时热时冷的生物到处搬,而是让你们多走一点路。”

“当然,说得对。”为首的巫师说,和安东尼并肩走着,“如果不是我们无法进入霍格沃茨,其实不需要麻烦你们想办法将它带到霍格莫德来……没出什么岔子吧?”

“最大的岔子就是这里多了两名韦斯莱先生。”安东尼笑道,“不,没有。一切顺利。你们寄来的箱子加固方法和防火咒语非常实用。”

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巫插话道:“查理原本也想来,但是我们让他省一省自己的年假。他托我们问候你那只猫头鹰——听说她直接飞进保护区了?”

“那不是我的猫头鹰,是霍格沃茨的送信猫头鹰。保护区一般是怎么收信的?我怀疑我写错地址了。”

“你确实写错地址了,安东尼教授。”棕色头发的女巫说,“我们通常将信寄到附近的镇上,保护区每天都会有人去邮局取信。那大概是第一只直接飞进保护区的猫头鹰。”

安东尼提醒自己回去后要去猫头鹰棚找找那位英勇的送信员。

他们到了小屋后,海格也对那只猫头鹰印象深刻:“气急败坏的鸟,把信丢下来就飞走了,都没有给我写回信的时间……我去棚屋喊猫头鹰送信,只有她喳喳地骂我……”

“你觉得五条培根够吗?”安东尼忧心忡忡地问。

……

弗雷德和乔治说他们必须在晚饭之前回家,嘱咐安东尼一定不要把木屋烧了,便匆匆离开了。

海格双眼红肿、溢满泪水,看着查理的朋友将诺伯接了过去。他们把一种魔药抹在了肉干顶端,从箱子中伸了进去。诺伯吃完后就昏睡了过去。

“天啊,诺伯!”海格哽咽着说,“我可怜的诺伯!妈妈不会忘记你的!”

箱子中传来诺伯平稳的呼噜声。

一行巫师称自己有一些“特别的门路”,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但是他们代表查理欢迎安东尼和海格去罗马尼亚参观火龙保护区。

安东尼和他们握手道别:“我们肯定会去的,是不是,海格?”

“嗯?哦,是啊……”海格抽着鼻子,失落地说,泪水啪嗒啪嗒地砸到地上。

安东尼拍拍他的胳膊:“诺伯会很高兴你去看它的。它在那里能得到专业的照顾,会被好好地保护起来。”

海格一动不动地坐在灰扑扑的桌子旁,夕阳透过破损的窗户斜斜照在他的身上,他看起来几乎像一尊石像。

安东尼将火龙专家们送到门外:“我就不再跟着了,你们一路小心。”

“放心吧,安东尼教授!”为首的巫师笑道,“其他人看到我们躲还来不及呢。”

他们将海格精心装饰的箱子套进一个袋子中,背到背上:“好沉。你养得很好,海格。再见,安东尼教授。”

安东尼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说笑着走远,海格突然站了起来,奔到门口——他的额头在门框上撞了一下——大声喊道:“诺伯,诺伯!”

他的声音在荒野上炸开了,就像一道闷雷,然后被无尽的风吹散了。海格看着那一排小小的人影和其中一人背上的包,痛苦地嚎叫了一声,猛地抱住了旁边的安东尼。

“天啊,海格!”安东尼说,靠在门框上,伸手努力托住这个大个子。

豆大的眼泪滚落进他的胡须中,海格胡乱地抹着,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诺伯离开了!”

安东尼又向上托了托:“我们可以去罗马尼亚看它,我们过几天就去,好不好?”

“诺伯离开了……”海格说,“亨利,你不知道罗马尼亚离这里多远!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不能离开学校太久,我不可能去看它的……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它了!哦,诺伯,不管它等多久,我都无法去看它了!”

“钥匙保管员也应该有假期。”安东尼说,“你可以把钥匙丢给米勒娃或者邓布利多,然后你就有假期了。实在不行,你就辞职去火龙保护区上班,我打赌他们会想要你的——你听到他们说的话了,你把诺伯养得很好。”

海格虚弱地笑了一声:“不,你不明白,亨利。除了霍格沃茨,我哪儿都不去。邓布利多信任我——我哪儿都不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抽噎着哭了起来:“可是诺伯……为什么,亨利?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阿拉戈克老了,牙牙也会老……”海格大声吸了吸鼻子,“诺伯原本可以活很久,但是它离开了!”一滴眼泪砸到了安东尼的肩膀上。

“哦,海格。”安东尼努力抬起头,试图从一大团胡子和头发下面看清他的表情,“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你会有新朋友的,好吗?我们都是河流……”无尽的、黏稠的黑色河流,“所以我们会途径很多石头。”

河水可能很难回头,但是石头会永远在河流中。安东尼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朋友们……他复活之后,再也没有打扰过他们,但是他仍然记得他们是如何穿行在大街小巷中,漫无边际地谈论着土豆、夜空和轿车,将面包丢给海鸥,喝酒直到街灯照亮石路又熄灭。

“我讨厌这样。”海格说,“我不想要新朋友,我想要所有的老朋友。我想要诺伯。”他咕哝了几句,又哭起来,“但是我这辈子都见不到诺伯了!它要孤零零地活着了,这可怎么办啊!”

“好了,好了,海格。”安东尼拍着他的背说,“你们可以在死后相遇。”

“真的吗?”海格问,全然不顾这是个多么荒谬而无力的安慰。

“真的。”安东尼肯定地说。

假设世界上有个死神,祂应该同时是人类、火龙和甲虫的死神。如果竟然不是,安东尼就会用海格的岩皮饼狠狠砸祂的骷髅脑袋。

(本章完)